啊,假到不行的尖叫。
祁肆慢吞吞地出了房间,富江和男主人衣冠不整地站在楼梯上往二楼冒烟的房间望,女主人惊慌失措地奔出房间,向男主人哭诉,似乎全然没看见两人的衣着。
祁肆站在门边远观,觉得有些无聊。
他索性又退了回去。
门外吵吵嚷嚷,祁肆在房间里握着棒球棍甩了甩,在破空声中房门被敲响了。
祁肆放下棒球棍,去开了门。
富江在门外对他微笑,笑容柔软又魅惑。
“你在干什么呢?”
富江问道,同时想推门进来。
祁肆握着门把手,看富江推了几次也没能推动,恼怒地放弃时慢悠悠地开口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富江:“……二楼的那个房间被人烧了,是你做的么?”
祁肆不置可否。
“你知道那个房间有什么。”
祁肆不说话。
但富江并不知道适可而止,羞怯地道:“谢谢你,帮我除掉了那些东西。”
祁肆来了兴致:“「那些东西」……她们明明和你是同一个人吧。?”
“她们和我才不是一个人。”富江说,“我就是我。”
不能共存的类型啊。
祁肆的视线从富江脑袋上的另一张脸上飘过。
“你帮我除掉她们,说明你是喜欢我的吧?”
富江说。
祁肆闻言对她一笑,合上了门。
“咔哒”一声,还上锁了。
富江瞪着紧闭的房门,难以置信。
——她竟然被一个男人拒之门外!
门内祁肆又开始甩起了棒球棍。
大约是被祁肆拒绝了的原因,富江和他杠上了,有意无意地向男主人表达她对祁肆的好感,引起男主人的嫉妒心,祁肆为此被明里暗里diss了好几次。
祁肆不解,但懒得理这两个憨批,自己将整栋别墅摸了个遍。女主人很不乐意,催促祁肆快点动手除掉富江,祁肆为此很是思考了一会儿——他看起来是那么容易被支使的人吗?
在把整栋别墅里能用的武器都找出来后,祁肆右手提着棒球棍左手拿着绳子去找了富江,先敲晕,再捆起来。
男主人被女主人留住,祁肆拖着富江去了后院,把她塞进了黑色汽车里。
汽车的车门一开始是锁着的,女主人也找不到汽车的钥匙,但祁肆很猛,直接拽开了车门。
到此为止应该是很正常的——富江被祁肆藏了起来,男主人没了富江应该也能回到原来的模样,这也是女主人所期望的。
但短短数个小时内,没能见到富江的男主人开始狂暴起来,吵着叫着要见富江,摔花瓶摔椅子,将一楼的客厅弄得乱糟糟的一片狼藉。
想要制止男主人的女主人在被狠狠甩开后,彻底怔住,随后默默起身,从厨房里拿了菜刀,面无表情地向狂暴状态的男主人捅去。
祁肆原先一直在旁观,见到这种情形时立刻用棒球棍打掉了女主人手里的菜刀。
菜刀落地,发出声响,女主人捂着手瘫坐在地,看着大喊大叫的男主人怔怔落泪,低声喊道:“都是……富江的错……都是那个怪物的错!!因为那个怪物!!我的家庭才变成了这副样子!!!”
祁肆面无表情地捆起男主人的手脚,任凭他在地上扑腾,完事后想了想,以防万一,又将女主人的手脚都绑上,把两人各自绑在餐桌的桌腿上。
祁肆推测男女主人是这个关卡的NPC,而富江才是最重要的人物,他便不管男女主人,直接去后院找富江问话。
富江早已醒了,在汽车后座上挣扎,看到祁肆时有一瞬露出恐惧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祁肆没有错过那点转瞬即逝的恐惧,沉默了一瞬,跪在驾驶座上探头,直接了当地问:“你知道这是一场游戏么?”
富江眨了眨眼,露出了肉眼可见的迷惑神情。
祁肆有点意外:“你不知道?”
可十字路口的那位行为艺术家好像知道。
他若有所思。
事到如今,富江是不可能放出去了,祁肆退出汽车,合上车门,紧接着又进了别墅,穿过狼藉的客厅,上了二楼的房间。
不知为何,不管是仆人还是管家,在男主人开始发疯时都不见踪影
将这两天找到的武器塞进背包后,他背着包准备下楼,却听见了有些熟悉的声音。
“——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迟早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祁肆在楼梯上向外望,迟早站在门口,身旁还有……一个和那位行为艺术家有些相似的小男孩。
何止相似,根本就是缩小版的行为艺术家。
迟早表情惊慌,小男孩却十分镇定,睁着一双大白眼看向了楼梯上的祁肆。
祁肆朝他点了点头,慢吞吞地下楼,迟早猝不及防地看见他,大惊::“哥?!肆哥??!”
“我在。”祁肆绕过地上的破碗,来到了他的面前,“你也来了啊。”
“哥!!”
迟早激动地想来个拥抱,被祁肆手上的棒球棍打消了心思,他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忽然意识到什么。
“肆哥……这些都是你干的?”
“不是,是他发疯了。”祁肆示意了下仍然在不断挣扎的男主人,随后问迟早,“你向占卜师占卜了什么?竟然和他一起来了这里。”
迟早脸一垮,悄咪咪地看了眼黑衣美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黑衣美少年面无表情地看向祁肆,代替迟早回答了:“他问我能不能一个人离开。“
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可以。
祁肆点了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