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思绪万千，连看也不敢再看一眼门上的孔，走到客厅瘫倒在沙发上。
如祁肆这般让他生惧的人除了那些shā • rén狂，就是那些不知其真身的存在。
「存在」于整栋公寓游荡，而江焕门上的涂鸦，正是他们降临的信号。
李森惴惴不安，他已有莫名的预感，名叫祁肆的青年会打破公寓的宁静，而他自己则会被卷入其中。
这念头一冒出来，李森后背一凉，头皮发麻，从沙发上蹿起来，冲到房门前确认门锁紧锁，又冲回卧室锁上门，坐在椅子上缓了缓，才紧盯着数十个电视屏幕——当他观察着不同住户的不同行为时，他感到安心与愉悦——因此这让他很快地冷静了下来。
他盯着屏幕，有些房间空无一人，有些房间里正在发生着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李森盯着一个画面，里面血色刺眼又夺目，手执手术刀的白大褂医生笑意温和，对床上的人体下手时毫无犹豫。他忽然间抬眼瞥了眼摄像头，眼里笑意不减，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外的李森。
被盯着的人瑟缩了一下，在短暂地惧怕之后，他感到一阵快意——照祁肆的举动来看，所有人都会和祁肆对上，无论孰输孰赢，亦或是两败涂地，双方都落不到好处。
那会给他带来不止一星半点儿的乐趣。
＊
祁肆对公寓里的插曲浑然不知，即使他敏锐又冷静的特性往往会让他人迷惑，让他人误以为祁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他本人既没有读心的本事也没有预知未来看穿真实的能力。
用高端的话语来说，一切皆靠推测；用接地气的话来说，祁肆所说的全靠胡扯。
但他胡扯也并非没有头绪，而是抓着所有显露的痕迹进行猜想。
祁肆所做出的猜想毫无证据，但若按恐怖游戏惯有的逻辑来说，他说的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江焕按着他的思路去想，头皮发麻，又不得不承认照神经病shǎ • bī神明的脑回路，就是这样。
毕竟是能在一开始只在调查问卷上问了恶鬼结果在某个副本里突然蹦出来个shā • rén狂的shǎ • bī之神哪。
和祁肆乘电梯下楼的间隙，江焕唉声叹气：“你说我要在副本里骂神的话不要紧吧？不会被小气又小心眼还脑子有坑的shǎ • bī神明穿小鞋吧？”
虽然这样问着，但他问的同时便在毫不犹豫地骂神。
某位一直观察玩家行为的伏行之混沌微微勾唇，在沙发上笑得乐不可支；而他身旁蹲着一只油光发亮的黑猫，它虽然不满于玩家的恶意辱骂，但见【奈亚拉托提普】高兴的模样，连一丝怒意也不敢表现出来，谄媚地摇着尾巴去看身旁的大人。
奈亚拉托提普俯首摸了摸它，看着具有丰富情感的黑猫，想到祁肆以及那些有趣的人类，笑意加深。
人类果然有趣，连这样的东西也能锻炼的具有感情起来。
被奈亚拉托提普称为“这样的东西”的黑猫，正在向他露出讨好而又谄媚的笑容。
祁肆不知有人暗中偷窥，他对江焕的话语回以相当镇定的回应：“照神经病神明的shǎ • bī程度来看，小气又小心眼的它极有可能给你穿小鞋。”
江焕乐了：“队长你要这样说也会和我一起被穿小鞋哦？”
祁肆回应：“穿就穿，那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
江焕摸了摸鼻子。
他发现祁肆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对未知的存在人们总会心怀恐惧，更何况还是掌握着他们生死的未知存在，江焕虽然能够毫不犹豫地吐槽说神经病神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那神明毫无畏惧之心。
是以祁肆这般发自内心的想法让江焕十分意外。
在四人群里的祁肆不算活泼，但互怼表情包和聊天时十分亲切，平常四人也会口嗨一下，组团吐槽「神」，祁肆偶尔说几句话，在那些吐槽里不算夺目，江焕以为祁肆和他们一样。
就算会吐槽，但还是会畏惧；普通人更不会对着被拆下来的摄像头说有意思。
因此江焕觉得祁肆和他想的不一样。
虽然从祁肆所总结的副本经历中，能看出、也认为祁肆有直面鬼怪的勇气与冷静，但江焕并未多想。
确实有勇气，也足够冷静。
可祁肆过于冷静了。
在名为“无人公寓”的副本里相处的这一天，江焕隐隐感觉祁肆乐在其中。
对「神」看不上的态度也是真的。
他动了动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干巴巴地摸着鼻子，几乎要把鼻子摸平。
祁肆意识到了什么，看他一眼，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一楼。
铃声一响，电梯门开，祁肆率先出去，江焕紧跟其后。
站在大厅里能望见门卫室，祁肆握着刀，江焕收敛心神，扛起拖把就朝门卫室走去。
跟着奈亚拉托提普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黑猫心想这两个人才是shǎ • bī，还踏马是憨批。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了俺来了_(:з」∠)_
学校开学，事儿多，等之后再尽量好好更
祝大家学业顺利事业有成么么啾【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