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淡定地把记者怼了又怼,奈何记者对他图谋不轨,硬生生地憋下一口气,只等着游戏胜利之刻的到来。
在去往不同死者的自杀地点期间,祁肆对这个城市有了大致的了解,这是一个十分真实的世界,并非一个dú • lì的空间。他人眼中的祁肆仅仅是顶着祁肆这个名字而已,尽管他对镜看到的脸是自己的脸蛋,可他人眼中却是照片中“哥哥”的脸。
他顶替了“哥哥”这个角色的身份。
修改他人的记忆乃至世界对角色的认知,连祁肆也不得不感叹自称为「神」的家伙力量之大。
“你今晚不回家吗?”
记者重新提起话题。
他们如今正站在街边,不远处是某贵死者自杀的废弃小楼。祁肆表情变化不大,因此即使记者试图从祁肆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也无能为力。
“不回了。”祁肆掀起眼皮看了看他,又低头去看手里的手机,“你自己回去吧。”
“那你住哪儿?”记者蠢蠢欲动,“其实……我家离这儿不远……”
祁肆终于抬头正视记者,眼睛在月光下褶褶生辉,他说:“这么巧?那……我去你家凑合一晚?”
——上钩了。
记者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
记者的家确实就在废楼不远处,房间冷清寂静,地板墙面铺满各种新闻报道,旧的新的,日期各异。
祁肆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轻快地绕过地上的报纸,记者却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你随便踩,这些东西迟早会丢。”
他垂眼瞥见报纸上几年前的日期,对记者口中的“迟早”不予置评。
从窗外望去,望见无尽黑暗,而黑暗中偶尔会有闪烁着的灯光。
“这地方太冷清。”
祁肆评价。
“但便宜。”
记者耸耸肩,叹气,似乎要将穷鬼人设贯彻到底。
“我睡哪儿?”祁肆没接话,毫不客气地问。
“如果你想,可以和我睡一张……”记者在祁肆淡定的眼神下改口,“沙发和床,看你想睡哪个。”
“床。”
“……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