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璞曾见过公孙神策使用,只觉熬制时长比之最近十多年渐渐流传开来的墨膏更为耗费时间。
公孙先生还说,自己了了挚友的愿望,把他颇为自豪的藤汁砚才用在了相伴他身躯的墓碑上。希望自己的墓碑,将来也能那样。
只可惜当时吴璞身处山野,不曾携带那藤汁砚才,故而没能满足公孙先生愿望。
刚才所见那以藤汁砚才覆以磨具生成的文字已有开裂迹象,依稀猜测那砚才再过得几年想必会逐渐脱落,而那被自己亲手刻就文字力于丹阳山上的木头墓碑便无此忧患。那西蜀剑神不知是不曾想过今日光景,还是剑法无敌天下满腔自负致使没能预料如今光景。
进而也影响公孙神策。
想到这里,又有些庆幸,尽管自己对那位名满天下的西蜀剑神有着说不尽的心向神往,内心深处,却任觉得不及那位将一身拳法言传身教,这些年里逐渐生出白发的师傅亲切。
想着不论这终究是没能一见的西蜀剑神身前无双名誉也好,与分别教授自己剑道拳法的两位先生各为挚友也罢,自己都应该再为他立上一尊墓碑。
一瞬之间,千万思绪一闪而逝。
转身朝着那疯癫汉子问道:“竹林外那村镇里有无石匠师傅。”
“为甚你们都要这么问?陈老汉前年就走了。就是给你们这些要做石碑结果又没做的外来人熬死的。”
“那你这见没见过有无这样宽这样高这样厚的木料?”吴璞压下心中疑问,比划问道。
“嘿嘿有的,你跟我来。”那汉子朝吴璞勾了勾手指,走进那座破败茅屋。
刚尾随进门口,就看见那屋内地石石缝间生满杂草,后头屋顶一处依稀可见飘落雪花。一侧,有瓦罐杂物乘积的一处,眼尖的吴璞一眼看见在哪瓦罐堆积角落,有些稻草堆积。在那之上,有块正好合适给那院中荒坟作碑的木头。
不,是木料,只需雕刻墓主人名字就能用的木料。
那汉子抱起木料,挤眉弄眼道:“先前很多外地人来要我都没给,你看看。”
吴璞接过那木料,反转过后看见那正好可用作写字的一面已经写上了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