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有好几天了,既然北堂拓的军队还没找到这里,就说明大战已经结束了。”
“在来雁云楼之前我曾与陈疏商议过,倘若一炷香之内你没出去,就立刻率大军攻之。”
“北堂拓心浮气躁,必败无疑。”
商宴心里咯噔一下,她捧着兔腿,看向身侧气定神闲的楚依安,原来皇叔在来之前早已做好了打算。
也是,皇叔向来心思缜密,谋无遗策,又怎么会真的没有任何防备而来呢。
到底是她自己太过感情用事,一时惊慌失措被冲昏了头脑。
楚依安不疾不徐的继续道,“如若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必顾念太多,只对外宣称陛下起驾回宫以慰人心。我自会护着你,平安回到奉安。”
商宴没说话,只闷声啃着手里的兔腿,方才还令她馋的慌的兔腿突然吃起来有些索然无味。
楚依安只当她是饿坏了,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目光直直落在她用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右手上。
眼神暗了暗,楚依安想起他醒来时看见的篝火旁那块血迹斑斑的霜寒碎片,这丫头,这几日为了救他也吃了不少苦。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昏昏沉沉中,他总是听见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他。
或担忧,或惊恐,或急促,或低喃。
他能感受到暴雨砸在身上的冰冷,也能感受到她弱小身躯背起他的无助。她那时候一定很害怕吧,他到底是让她惊惧了许久。
凤眸微垂,楚依安掩下眼底难辨的神色,一时间洞内两人都没有说话。
夜深,一轮明亮雪白的弯月悬挂在天边,繁星闪烁,洞外的密林中风声呼啸着,不时传来几声嘹亮的狼嚎,夜风从洞口吹进来,带着微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