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玫去屋里看着子衿妈睡下后,一转身差点没撞到黄彤身上,不禁柳眉倒竖:“怎么在哪都能挡你路?”
黄彤郁闷坏了:“秦姐,你别拿我撒气啊。”
这妇妻俩今天就是来找她不痛快的。她想回家睡美容觉,皮肤松懈了怎么办,她们赔得起么。
子衿恰好出来站在客厅灯下,眼眸凝光流墨,透着些怔:“在说我?”
秦玫瞪了她一眼,拿起手包:“我走了,告辞。”
子衿望着她,一双眼光华流动、美不胜收,里面虽没半分情愫,却溢足了楚楚可人的依赖。
秦玫往出走,就见子衿默默跟在后面。
秦玫走到门口,刚想回头再说点什么,又差点撞到子衿身上。
秦玫:“……”
这两人有什么毛病!
“我送送你。”子衿小退了一步,眼巴巴地说。
“用不着。”秦玫压下心中气闷,又恢复成那个优雅从容,端庄高贵的Rose女士。
两人送出去好远,望着秦玫头也不回,黄彤对子衿说:“你知道的,她一来姨妈脾气就特别不好。”
子衿点点头,幽幽看了黄彤一眼:“你也是这样。”
“我?”黄彤愣住,指了指自己。
秦玫昂首走着,走远了,走着走着,渐渐塌下背来。
她回望着许宅,这是许老爷子退休后的居所,子衿妈在国内的时候也会住过来,一贯的沉稳气派。
前面是一片空地,种了些花草果树。此时那两个人并肩而站,立在月下,对影成双。
秦玫眼中有些湿润。
她不后悔自己做的选择,她曾那么爱那少女。是的,她在自己心中永远是那个长发飞扬,眉目精致如画的19岁少女。
子衿妈当时以死相逼,自己说得平淡,可当时却是能用惨烈形容。她就是一个病人,做起事来当真是疯狂执拗。
她在她心里太美好,美好到可以忍痛分离,却不能忍受再无关系。所以,当有那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她没有任何抵抗力。即使,要把这份炙热心意用时间的沙砾掩埋;要在每个午夜梦回任由想念隳突汹涌;还要、还要……躲在暗处看着她挽起别人的手,而自己只能默默流泪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