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猜到罗青云的弦外之音,不答反问,“大巫师可与林州乐郡乐平县的崔知县有什么交情?”
罗青云微微冷笑,“殿下为何这么问?”
华砚淡然笑道,“若大巫师与崔家并无私交,何必在乎天降异雪,必有奇冤,又何必在意我的生死。”
一句说完,他又看向徐怀瑾,“何况徐师爷在崔大人获罪之后便投奔大巫师而来。”
不等罗青云回话,徐怀瑾就笑着说一句,“殿下只猜对了一半,大巫师并非与崔勤大人有私交,而是同礼部尚书崔缙大人有私交,至于是何等私交,下士不便多说。下士原本也是崔缙大人的家人,几年前才到崔勤大人身边帮衬。”
这倒是华砚始料未及的,当中的隐情不必细问。
华砚陷入沉思时,徐怀瑾已跪到地上,重重磕了两下头,“殿下既在人世,为何做出假死之相,带累尚书大人与巡抚贺大人蒙冤受屈,以谋反之刑名戴罪待斩。”
陶菁见华砚受了责难却不辩解,禁不住替他解释一句,“华殿下遇刺是真,至于之后如何死里逃生,难以一言蔽之。几位大人获罪,并非殿下所愿,殿下此番回朝,必会拨乱反正,还几位大人一个清白。”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就传来仓皇的通报,说官兵攻打绣山寨。
毓秀与华砚对望一眼,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陶菁却一脸的好整以暇,凑到毓秀身边轻声问一句,“莫非是先前刺杀的刺客暗刺不成,又改明攻?”
毓秀心中自有想法,认定陶菁是刻意说这种话,想惑乱她的心神。
罗青云将通报的小苗女召到近前细问,徐怀瑾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华砚耐心等他们说完,才上前问起前因后果。
罗青云沉了脸不说话,徐怀瑾皱眉问华砚一句,“殿下此行是为清剿绣山寨而来?”
华砚一派淡然,“徐先生何出此言,若非大巫师出手相助,我们此时恐怕已死于刺客刀下。”
徐怀瑾看了一眼罗青云,对华砚的话不敢尽信,“那便是官兵为解脱殿下才攻打绣山寨?”
华砚思索半晌,摇头道,“解脱二字用的不妥。”
徐怀瑾轻哼一声,“莫不是守军接到敕令,以为行刺你与华砚的是绣山寨的人,只当大巫师掳劫了殿下,特地赶来解脱?”
华砚失声冷笑,“官兵若真是为解脱我而来,又为何不递书信,不通消息,不问青红皂白以武力攻寨?”
徐怀瑾一颗心沉到水底,“殿下是说,他们此一举并非为了解脱殿下,反倒对你存有不良之心?”
华砚道,“徐先生聪明善察,为何执意将此事与我牵连,全天下都认定我已是一个死人,攻寨的官兵自然是不会为我而来。蜀州边关的兵将都是南宫家的嫡系,之前我听闻官府彻查绣山寨养活人蛊的秘术,此番攻债,是否与活人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