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蓝眸一滞,望向毓秀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黯然,“花开花落自有时。”
毓秀听了这一句,不自觉地望向陶菁,“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姜郁听毓秀说话的语气豁达,面上也无一丝伤春悲秋的怅然,心中万千滋味。她的目光虽然只在那个垂眉的侍从身上驻留了一瞬,他也没办法忽视二人之间似心照不宣的奇特气场。
姜郁的心沉到谷底,反而豁然开朗,笑着摇摇头,淡然饮茶。
侍从禀报凌音与洛琦到,毓秀起身相迎,姜郁却坐在椅上不动,直到二人进门,众人见礼,他才缓缓站起身,回了一礼。
毓秀屏退宫人,坐到上位,姜郁、凌音与华砚分位次落座。姜郁听罢毓秀与二人寒暄,笑着说一句,“惜墨不日就要到吏部供职,臣身上的伤也已痊愈,自请回勤政殿侍书。”
毓秀没想到姜郁会突然提起回勤政殿之事,当着众人的面她也没有理由拒绝,唯有点头应允。
凌音与华砚对望一眼,轻笑道,“臣听说巫斯的两位郡主与北琼的所谓聘礼同一日进京。”
姜郁蓝眸一闪,明知凌音意有所指,面上却不动声色。
华砚一皱眉头,自觉凌音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望见毓秀在上首笑着示意他稍安勿躁。
姜郁见毓秀不说话,冷笑着开口说一句,“悦声何必风声鹤唳,公主的奏折上既已说明北琼所赠良驹是恭贺皇上登基大婚的国礼,三皇子那日在宴上所说便可当做玩笑嗤之。”
华砚见凌音碧眼凌厉,生怕他与姜郁争执,就抢在他开口之前笑着说一句,“皇上近日常常神困体乏,可曾找御医看过?”
毓秀淡然一笑,“朕只是偶尔头疼,没什么要紧。”
凌音看了华砚一眼,展颜对毓秀笑道,“臣遣人给皇上送来的安神香,皇上可用过?”
毓秀摇头笑道,“恰巧这几日朕都未宿在金麟殿,安神香送来之后还未曾用。”
姜郁低头喝茶,掩藏面上不经意流露的三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