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笑道,“二人各执一词,其中必定隐情。广源楼之事,崔勤是亲身经历,刘岩却是听人转述,他与崔勤对质本无意义,该那个叫蕊沁的夫人与崔勤对质。”
姜壖冷笑道,“案卷上写的清楚明白,那妇人已被人逼死,投湖自尽,皇上要她如何同崔勤对质?”
毓秀向迟朗笑一笑,迟朗便替毓秀说一句,“皇上的意思是,刘岩只是听其妾转述,这当中兴许有他不知的内情,又或许他是被人蒙蔽。”
姜壖呵呵笑道,“尚书大人这话说的有趣,刘岩声称崔勤写请帖邀蕊沁相见,崔勤则说刘家做东请他前往,为何大人认定是崔勤受人蒙蔽,不知内情,而不是崔勤说了假话,混淆圣听。”
迟朗笑道,“华殿下在林州明察暗访,皇上派往大理寺的司直也在林州找到新的人证物证,并将其一并带回。孰是孰非,一审便知。”
姜壖心一惊,看向毓秀,毓秀不点头不摇头,看也不看姜壖,只一脸淡然地对刘岩问道,“崔勤请蕊沁去赴宴的请帖可还在?”
刘岩嘴巴开开合合,答一句,“小民本将这些来往信件收作证据,可就在贱内出事之前,信函名帖都失窃了。”
“怎么会失窃?”
“收纳信件的柜锁被撬开,柜子里财物不少,却单单少了那些来往信件。”
毓秀见刘岩吞吞吐吐,猜他似有保留,就笑着对他说一句,“柜中失窃,不少财物,单单少了崔勤与你家来往的信件,亦或是你明明知晓内情,却不敢直言?”
刘岩抬头看了一眼毓秀,见她面上虽挂着浅笑,眼神却甚是凌厉,吓得忙把头低了,“小民不敢欺瞒皇上,那些信件并非失窃,而是被贱内烧毁了。”
毓秀一皱眉头,“你可亲眼看她把信件损毁?”
刘岩摇头道,“小民并未亲眼所见,是内子自称将信函名帖都烧毁了。”
毓秀冷笑道,“依你之前所言,你这个妾侍处处为你,她声称忍辱负重周旋崔勤,必定也声称是担忧这些信件为刘家惹出祸事,才将其损毁。”
刘岩叩道,“皇上圣明,贱内当初的确口口声称是恐我多惹事端,不肯忍耐,才将信件都损毁了以绝后患。小民爱她至深,虽恼怒她自作主张,却依然信她一心为我。”
毓秀点头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