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唇上冰冷的温度让毓秀打了一个冷战,一口气过后,那两片冰冷的唇刻意的流连却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毓秀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身体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只能任由人在她身上裹了一张丝被,抱起来放到床上。
那人扶着她,往她嘴里喂凉茶。
凉茶入肚,毓秀清醒了不少,睁开眼,见到坐在她床边的人是华砚。
毓秀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感觉十分奇妙。从前的华砚,虽然同她亲近,一言一行却刻意避嫌,极少的几次透露情绪,表白心声,只让人心痛。而如今的华砚,亲近她时,没有一分不自在,却也正是这一分没有不自在,更让人心痛。
华砚见毓秀凝眉深思,面上却一派淡然,嘴角淡淡的笑容,似乎只是为了礼貌,“皇上醒了?”
毓秀低下头,扶着额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华砚躬身一拜,正色回一句,“有人在皇上的安神香里动了手脚。”
毓秀整理凌乱的思虑,强打精神问一句,“他们在我的安神香里动了什么手脚?”
华砚沉声道,“安神香的中段换成了普通的迷香,虽不致命,却会让人昏睡不醒,因皇上才在沐浴,情形就十分危险了。”
毓秀抓紧裹在身上的丝被,面色越发阴沉,“他们知道我有修罗使随侍左右,还要行此事,想来不是真的要我的性命,只是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对抗姜家。”
华砚面上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想必是皇上在今日庭审时伤了姜壖的元气。”
毓秀冷笑道,“若小小一个都察院就伤了姜壖的元气,来日朕收复六部,他又会如何行事?”
华砚从屏风处拿了衣服递给毓秀,转身站在一边,背对她问一句,“皇上可要彻查?”
毓秀一边穿衣,一边回一句,“惜墨所谓的彻查,是追查金麟殿服侍我的人中,有谁是姜家的内应?”
华砚咬牙道,“皇上身边有这样的人,无异于抱虎枕蛟,若不尽早处置,后患无穷。”
毓秀披外袍下床,走到华砚面前,笑着对他说一句,“他们敢在我身边安插奸细,本是为用在最要紧的时候,如今逼得早早显身,于我们来说是福是祸,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