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鸦雀无声,连人的呼吸声都微弱,满堂众人都在凝神静待,等着南宫羽会如何出言辩驳。
半晌之后,南宫羽微微一笑,“陛下买通人证,制造伪证,欲当堂陷南宫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姜相便提点家姐,咬牙认下私养家军一事,而否认暗卫行刺一事,断臂以求保全。”
毓秀漠然冷笑,“所以你南宫家要当堂翻供?”
南宫羽笑道,“并非是我南宫家所犯之事,为何要认。陛下为了替贺枚贺大人解脱罪责,又为一石二鸟夺取南宫家兵权,才用计编造出南宫家私养家军与暗卫以及我是暗卫首领,曾带人于林州行刺华殿下的谎言。”
灵犀在一旁冷笑道,“你方才亲口承认曾多次出手行刺陛下,与你一同谋事之人,难道不就是所谓的南宫暗卫,事已至此,你为何又敢做不敢当,矢口否认当日在林州行刺钦差,图谋不轨?”
南宫羽笑道,“承认行刺昏君,只因此事却为我所为,昏君不仁不义,人人得而诛之。否认林州行刺钦差,是因此事并非我所为,这一切都是陛下一手主导的阴谋。”
灵犀冷笑道,“你言下之意,分明暗示刺杀钦差是贺大人所为,陛下与华殿下伉俪情深,人所共知,若伤害华殿下的人当真是贺大人,陛下怎会容他脱出牢狱,官拜副相?”
南宫羽笑道,“若说起陛下包庇贺大人的动机,便会牵扯出一桩惊天的秘密,摄政王当真要我说吗?”
灵犀蹙眉看了一眼毓秀,面上似有隐忧。
毓秀面上反倒一派云淡风轻,“你既然说了这么多,我又何必要阻你把话说到底。”
南宫羽冷笑道,“那个霸占民女的县令,本罪无可赦,只因其族亲是当朝一部尚书,为其在地方诸多掩盖,之后朝廷派钦差前往调查,崔缙贺枚等人生怕丑事败露,阻断仕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钦差灭口。事发之后,刑部派人到林州追查此案,本已证据确凿,陛下却命人假造人证物证,为二人翻案,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三个字。”
凌寒香猜出南宫羽要说的那三个字是什么字,见他这般故弄玄虚,越发满心不耐,“少说废话。”
南宫羽笑道,“凌相稍安勿躁,你明明知道我之后要说的事关乎社稷,动摇国本,否则也不会这般气急败坏。”
灵犀冷笑道,“本王已经猜到你要说的那三个字,今日在殿上的都是大熙的命官,朝廷的股肱,并非戏客,你大可不必吊人胃口,有话直说便是。”
南宫羽挑眉冷笑道,“摄政王既然已经猜到我要说的三个字,何必不替我说,陛下包庇崔缙,正是为了活人蛊。”
满堂听到“活人蛊”三字,自是哗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