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死了。”陈念安在副驾驶睡的脖子酸疼,沙哑着声音,“当着淑女的抽烟,陆拾川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淑女?”陆拾川捻灭烟头,“酒吧环境比现在还恶劣,我看你玩的不是也挺开心。”
陈念安喝了酒,脑子晕沉沉的,懒得跟陆拾川吵,没好气的拉车门准备上楼,结果发现车门紧锁。
“开门。”
“陈念安,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做任何与你现在身份不符的事。深夜去酒吧买醉,和一群流里流气的男人划拳,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带脑子了吗?原本这几天你的表现让我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虽然能力差但至少还算努力,怎么,演了几天终于演不下去了么?”
放在门把的手逐渐变得冰凉,陈念安不想解释,“我很累不想听你说这些,让我下车。”
“你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的,坐的车是我的,恕我直言就连你豪迈地请那群人喝的酒钱,都是我的。”陆拾川声音冷酷,“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肆意挥霍你可以安稳享受物质生活的机会,我想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太多了。”
“是我想的吗?”
陈念安猛然转身,盯住陆拾川刻薄的双唇,“变成现在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以为是我想的吗?”
“陆拾川,你少以受害者的姿态讲这种话,仿佛你现在吃了天大的亏。你真以为人人都求着变成你?”
陈念安双眼通红,“住院除了助理连个来看望你的亲人都没有,心情难过了通讯录里连个能聊心事的朋友都没有,你真以为那些在你面前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是真心喜欢你?你错了,他们只是因为你的身份才会跟你多讲几句话。陆拾川,你身边连个真心待你的人都没有,如果你不是总裁,你连个屁都不是!”
最后一句话陈念安几乎是吼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说给陆拾川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说完,整个车厢安静了。
陈念安喘着粗气,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大脑有片刻空白,醉意驱散眼底充斥着不安和惊恐。
“如果拿所谓的亲情友情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攻击我,会让你的人生看起来不那么可悲,你请随意。”陆拾川此时的长发将他的半边脸遮挡,良久一声嗤笑从鼻腔中发出,“但请你在酒后神志清醒的时候明白,至少我有钱,而你,只能陶醉在虚假情意中,并且永远扮演溜须拍马角色的小丑。”
“咔哒”,是车门解锁的声音。
许小星的解聘协议,沈燃的更换经纪人请求,一幕幕在脑海里旋转。陈念安突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闭上眼用右手遮住双眼,“啊呀,我头好晕啊。”
在两个人吵到冰点的时候,陆拾川没想到陈念安居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自然的说出这样的话。
又想抽烟了。
陈念安拍着胸口,“胸好闷,洋酒就是后劲儿大。那个威士忌凭什么卖那么贵,还不如北京二锅头好喝呢,垃圾酒,以后再也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