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柳三娘知道季哲的性子,多劝无益,只稍稍叹息了一声,她又没心没肺的露了个笑,打趣道:“那你也用不着这么吓唬她吧,若是日后那老毒物出来了,要让他知道你动了他那宝贝徒弟,你觉得他会让你好过吗?”
听闻此话,方才还一脸严肃的季哲瞬间就僵住了。
见他如此,柳三娘的笑意倒是更深了。
“成日里说那孩子玩性大,我看她却是比你好太多了,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一昧的逃避。你看看你,比起她来还真是差劲太多了。若是当初你有她那么果断勇敢,也不至于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发生。如今你才知道要费尽心思救他出来,又有何用呢?你们都是这个样子,总怕孩子这里不好那里伤到的,可孩子也总有长大的时候啊,若是你们总是将她们当成孩子,那她们又何来长大的机会?”
说完这一番话后,柳三娘便丢下了立在原地思忖的季哲,独自离开了。
“季兄啊,真没想到,这有朝一日,我们竟也会同病相怜了。”
未等季哲想个通彻,仍还留在沧浪阁中的单文琅已从暗处走了出来,不等季哲发问,他便已递了一份信笺给季哲,道:“查清楚了,元阙那日在青阳门中与你徒弟闹完之后,便已带人连夜离开了。”
“呵,跑得倒是挺快的!”
单文琅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轻笑道:“啧啧,给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不赶紧跑还等着被你砍吗?”
季哲沉了沉眸,合上手中信笺交还给单文琅,低声道了句:“如此,那可就要麻烦单门主了。”
单文琅会意一笑,保证道:“季兄放心,单某此次,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场不可明说的交易,就这样轻易达成了。
殊不知,他们这随随便便的一个决定,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次日,顾卿音一早就起来了,一路陪着周锦依走到了青阳门之外,她才看见了同样是为了给周锦依送行的孟慕心与三少爷何子奇。
看着静立在马车旁的那人,周锦依倒是征了一瞬。
“你……你们怎么来了,如今门里不是忙得很么,你们怎么有空呆在这里?”
昨日寿宴之上,死伤之人可是不少的,那些有心之人,皆是趁着这种时候上门寻麻烦,或是理论或是动手,总归是不会让青阳门太过舒心的。
顾卿音能够置身事外来给她送行,可那两人却是难能脱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