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江夜霖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动不了,也张不开口。
或许,是被自己给吓到了。
又或许,是被生气的赵徐归给吓到了。
没过几分钟,车子就开进了一个小区。
赵徐归随着阮思一块儿停好车后,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埋下头,看上去好像特别累。
那一瞬间,空气都凝结了。
江夜霖坐在里头,就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学生,在被父母和老师抓到后,惴惴不安,大气都不敢出。
“你之前说停不下来,指的是什么停不下来?打人甚至shā • rén?”赵徐归依旧扶在方向盘上,鼻音浓重,有气无力。
江夜霖怔了一下,又低头望着手指。
她难道有隐藏的暴力倾向?有的话,为了她好,得去看心理医生。
一般人这样她肯定不会这么想,但是江夜霖的生父……他有着严重的暴力和虐待倾向,而且冷血无情,对自己小孩,也就是对江夜霖,都下得去狠手。赵徐归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反社会人格了。
家庭是个很悬的东西,有些时候,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人,会影响多深。即便她已经忘记了。
但是,赵徐归也不能完全忽视。
“我没……”江夜霖双手在双腿两侧撑了撑,坐立不安。
“那是什么停不下来?”赵徐归继续问。
“就是想要彻底吓到他,让他记住一辈子不敢再做这种事的想法……我其实,知道收手的。”
“总之,你这种紧咬着人不放的类似情况发生过多少次?”赵徐归继续问。
江夜霖想了好一会儿,先是亮出一根手指头,后来又犹犹豫豫地亮出了伸展出了第二根手指头。
还是……不想骗人。
第一次,是对一个叫做应华强的人……打断了他的腿。
这时,阮思走过来,伸出双手拍了拍车门。
“下车吧。”于是,赵徐归从方向盘前坐直身子,伸手打开了车窗门。
她害怕失去,很害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害怕,赵徐归当初说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拒绝谈恋爱,但其实,自己才真的……
她一想到如果自己当时不在场,然后赵徐归被那个男的拖走,然后发生难以想象无法挽回的事,她就没有办法冷静。
应华强那次也是,看不惯他欺凌人是一方面,然后他咬了自己一口又一口,再加上自己无法忍受他发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自己父母搞事儿,才是关键。
她至今还记得那天,应华强先是问候了自己祖宗十八代,随后被自己揍了又继续骂:“狗娘养的,杂种。”
于是她又踹了他一脚。
然后,应华强继续笑着说:“我说错了?大家都觉得你和你爸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你就是个杂种!”
之后,她双眼就像被蒙蔽了,只知道将他往死里揍。
后来,她爸妈花了不少钱和力气,才把那事儿给压下去。她当时也很难过。
当时如果不是应华强家遇到瓶颈,然后人脉等各种资源不如自家,那事儿绝对没完。
但,这些却还是她的逆鳞,一触及到这些东西,她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喉咙吞咽了下,随后,江夜霖就抱着包跟着赵徐归一块儿下了车。
“夜霖,你还好吧?”阮思站在边上,伸手拍了拍江夜霖肩头。
“嗯。”江夜霖点头。
一瞬间,阮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掂着钥匙往前走:“好了好了,徐归姐,夜霖,跟我上楼吧,吃点儿甜的压压惊!我有一冰箱的甜食呢,哈哈!”
阮思努力地暖着场子。
“谢谢了。”赵徐归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