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砚忽然感受到背后灼热得宛如实质的视线,仿佛被烫得一个哆嗦,连忙站起来钻进了被窝。
什么叫做算无遗策,什么叫做马失前蹄。
什么叫做功败垂成,什么叫做恼羞成怒。
秦隽词略感遗憾,刚刚衬衫下摆揪上去一小截而露出的风光这就消失了。
他把晚餐放到桌上,才走过来坐到床头,拉了拉南砚闷头的被子,轻拉拉不动,又不忍心下狠手,索性把小家伙连人带被整个儿翻过来了。
南砚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猫儿眼。
秦隽词看得好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起来吃晚餐了。不弄你了,真的。”
小家伙蜷缩在被子里,揣摩了一会儿他的可信度,才慢吞吞地爬了出来。
秦隽词倒真的没弄他了,只在一边笑着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吃饭。
他舍不得让南砚饿肚子,知道该收敛的时候要收敛,过了头会伤到南砚。
这种只陪伴彼此的日子,有的时候就会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南砚吃了几口鲜香的鱼粥,忽然转头看了看他,眨了眨眼:“你不吃吗?”
秦隽词:“那……喵喵来喂我?”
秦隽词眼含笑意地看着他的耳尖一点点泛红。
他发现叫南砚“喵喵”的时候,南砚好像会害羞……真的很可爱啊。
秦隽词觉得自己多年充斥着暴虐因子的心正在被南砚一点点软化,心底很恬静,像洒满温柔煦色的安静雪地。
秦隽词又开口:“小时候我还喂过你喝奶呢,现在喂我一口粥也是可以的吧?”
秦隽词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南砚也忍不住翻起了旧账。
南砚气得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你那时候总舔我,都要把我舔秃噜了!现在不拔光你毛就算好了。”
秦隽词拉长音调地“哦——”了一声,挑高眉梢:“我舔你哪里了?”
“喂,你不记得了?你把我尾根都舔红了……”
“嗯,尾根啊。”秦隽词扩大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南砚愣了愣,忽然想到猫的尾根就相当于人的哪里,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你、你……流氓!无耻!”
“哈哈哈……”秦隽词一手遮着脸笑,乐得欢,“你看啊,这就叫命中注定,天赐良缘。”
南砚凶巴巴地瞪他:“你还敢笑!信不信我跟沈星眠告状!”
沈星眠。
听到这个名字,秦隽词忽然愣住了。
南砚自己也愣住了。
是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秦隽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南砚抿了抿唇,一时间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出口。
是啊。
沈星眠。
为什么这么多天从来没有听秦隽词提起过他的阿爸?为什么这么多天从来没有见过沈星眠一面,从来没有听闻过他的音讯?
当初他们两个走失后,沈星眠是什么反应?他后来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或者说……他现在,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