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西还在纠结要不要主动找小殿下坦白的时候，南砚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南砚轻声唤道：“奈西？”
“什！”奈西惊得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反驳，“我不是我没有，我我我不是奈西！”
南砚神色微微无奈，指了指他的脸：“奈西，你的墨镜已经掉了。”
啊嘞？怪不得他觉得世界白了不少。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所所所以小殿下你认出我了？”奈西后退一步，作捂心口状，似要毙命。
南砚好想敲开他的小脑壳看看里面的水有多少。
“你说呢？”
奈西沮丧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变装能力太差啦，怪不得当初家族没有培养他当小杀手，而是当小秘书。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南砚说，“但你是我优秀的秘书长。”
奈西泪眼汪汪：“小殿下，我好感动啊。中午吃什么？”
“……第一节课才刚下课啊喂。”
“这叫未雨绸缪嘛，走啦走啦，去食堂看看有没有薯饼~”
……
办公室。
温言年戴着金边眼镜，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眉目微垂，肤色白得雅气。
“叩叩。”门响。
“请进。”温言年头也不抬地说。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一片阴影拢在了他的上方。
“温言年。”
白游舟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上半身往前倾，嗓音带着凉气。
温言年往后靠了一下，微微不自在地拉开和白游舟的距离。
“你怎么来了？”
“不高兴。来讨个奖励。”白游舟的目光慢慢地在温言年的西装上游走，从第一颗扣子看到最后一颗扣子，“把治愈系高年级生调到精神系，你以公谋私，想让我替你照拂南砚。”
温言年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浑身都情不自禁地绷紧了。
他慢慢放缓了呼吸，笑道：“学院的课程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倒不如去精神系学一阵，毕竟它们有相似的地方，你也能有些启发……”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白游舟还想再说些什么，喉结滑了滑，却最终止住了，换了话题，“……而且，你还没说清楚南砚是谁。”
说着，白游舟就已经松手离开了办公桌，站好了。
温言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手打开终端，把光屏上的南砚的照片给白游舟看。
“你应该在班上见过他了。他是帝国的小殿下，我和其他人都想保护好他。奈西是他的秘书长，也就是那个金发碧眼的新同学……”
白游舟看着他张合的浅色薄唇，目光微暗。
“温言年。为了当好副院长掩藏雌性身份难不难受？抑制剂打了九年难不难受？”
温言年含怒低声道：“白游舟，这里是学院！”
白游舟冷嘲道：“我点外卖就是糟蹋身体，那你九年的抑制剂算什么？搞垮身体？”
温言年揉了揉眉心，安慰自己小孩儿只是叛逆期到了。虽然很不爽这小孩儿怎么知道自己是雌性的，但还是先放温和了声音。
“游舟，要上课了，你先回去。有什么私事周末回家再说。”
“那就等周末回家。”白游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也答应你，会把南砚照顾好。”
到了中午。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南砚一行人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一来，是因为南砚是小殿下。
二来，是因为奈西的小裙子。
三来……
奈西暴力地拗着手里的勺子，恨得牙痒痒：“所以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为什么会跟来？”
白游舟淡定地端着餐盘坐到南砚对面，瞥了一眼奈西：“学院是你开的，还是食堂是你建的？”
奈西气得噎着了：“我……那学院是你家开的吗！”
白游舟淡然：“是啊。”
南砚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姓白，白朽的白？”
白游舟随意“嗯”了一声，简单地说了一句“他是我祖父”。
南砚的餐盘上拿了不少酸酸甜甜的小点心，白游舟轻轻扫了一眼，就把自己的酸奶推到了他那边。
“点多了，送给你吧。”
那是一盒枣味酸奶，每次窗口一开都会被哄抢而光。南砚本来也想点，但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没想到白游舟竟然点到了。
怎么看也不会是点多了的样子。
南砚：“不用的，我……”
“不要拒绝，算我请你的。”白游舟恰到好处地挑了挑唇梢，“下回你也可以请回来。”
南砚现在确实很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下回换我请你。”
白游舟朗然地笑了：“明天中午，也不见不散？”
南砚点头。
白游舟又顺着跟南砚聊了不少。
奈西愤愤地叉起一块小草莓吃。
白游舟跟温言年住了那么多天，也学了一套温和有礼，聊天进退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