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馅饼的面包皮微微烤出了喷香的焦黄色,淋着色泽新鲜诱人的蓝莓味的紫色果酱,微微冒着温暖的热气。
雪花酪由冰碾磨成碎,浸入酸梅汁,浇落晶莹剔透的蜂蜜,掺入几许清甜的果脯,寒意振齿,盛在色泽冰凉的铜盏之中。
还有软糯香甜的莲子糕,溢散着浓郁的莲子清香;色泽金红的豆沙卷,内里松软表皮微微烤得干硬;奶酥雕花的玉露团,入口即化丝丝甜入心底……
但最受欢迎的还是那些硬菜。
桌上摆了一片佳肴,螃蟹清羹、江珧炸肚,红烧狮子头、龙须酥。
细碎成簇的鱼茸拱着珍稀的熊掌,勾了汁淋了油,显出诱人的酱色,叫玉掌献寿。
鸽蛋金黄地切半摆盘,点缀着中央红通通的鲜美肥虾,剥了壳的淡红色虾肉肆无忌惮地迸在餐盘上,饱满的虾肉仿佛颤巍巍地颠着,受精心烹调更显美味,叫红梅珠香。
八宝芋泥、金银夹花、五香肉卷在侧排开,各是甜软细腻,鲜香可嚼,风味酥脆。
这些都是南砚空间里自带的食材,无一不是在帝都时精挑细选的,只要给他一个小厨房,他就可以做出一桌美食。
佣兵们大快朵颐,大口喝酒,碗筷相击声叮叮当当,那些大鱼大肉很快就被席卷一空。
酒桌上,佣兵们吃吃喝喝、高声畅言,骄傲地聊着以前遇到的危险与奇事,还兴趣盎然地聊一些坊间传闻。
“听说……嗝。在我们出去的时候……主城又换了城主!”一名佣兵喝醉了酒,大着舌头说。
“对,白天我在城里转了一圈,很多人都在说这事儿呢。”
“都说城主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新城主刚一上台,那可是雷霆手段啊——直接团灭了对家,合并两家,开起了城内最大的赌石场!”
“听说他的府邸是玉砌金堆、酒池肉林,后院还养了一班子少年歌舞伎,夜夜笙歌……”
“他是个杀神,狠得像匹野狼,脾气阴晴不定,旁人还不知惹了他什么,便封喉见血,死得悄无声息!”
“传闻这城主能年纪轻轻大有作为,就是因为他日日喝人血、啖人肉!”
“你那个版本太扯了、太扯了!来来来,听我这个版本。你们知道为什么城主能年纪轻轻大有作为吗?因为啊……”
佣兵们七言八语地聊着新城主,说他神秘莫测,说他权势滔天,说他骄奢淫逸……
他们讨论得兴致勃勃,边讨论边吃酒,到最后醉得一片东倒西歪。
有的佣兵喝醉了呼呼大睡,有的佣兵喝醉了就扒拉着别人不松手,有的佣兵喝醉了在高亢地唱歌,还有些醉的在划拳输了就大哭……
副团长见了都无奈地摇摇头,但无奈中又有些不禁的好笑与高兴的余韵。
酒席结束,南砚也起身要推着秦隽词上楼。
团长却走到了他们面前。
团长五官硬朗,眉骨处有一条狰狞的刀疤,常年穿梭在沙漠之中,皮肤早已晒成了古铜色。
南砚停下步伐,抬头问:“团长有什么事吗?”
团长看看他,又看看神色沉静的秦隽词,开口说:“其实我知道,悬赏令上要抓的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