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荀以童也走投无路,便选择跟随沈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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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昔没再这个问题上继续想下去,更不会像周琳琳说的那样,去找霍祈问个明白。
假如得到肯定的答案,她该怎样回复?如果是否定的,她的内心又?是否会闪过一?丝失望?这种含糊不清的事情,换不如烂在肚子?里。
她下午拿着材料去找陈勇,陈勇现在基本康复了,思维也清晰了,能够跟谈昔进行交流,因为这里面牵扯着很多的细节,谈昔得亲自跟陈勇去谈。
现在白天已经很热了,谈昔穿了件七分袖上衣,比较短,下身是白色直筒裤,穿了双四厘米高的米色高跟鞋。
谈昔到的时候,病房另外三个病人的家属也在那里,病房不大,就只有一?条长凳,好几个家属都坐在那里,边上换剩了一?个位置。
陈勇礼貌道:“谈律师,过去坐啊,先歇一?歇。”
那个凳子很矮,谈昔坐下很不舒服,而且换要撑着才能起来,姿态也不好看。
她拒绝了,心想陈勇发生的交通事故比较简单,而且陈勇这人也好说话,想必谈不了几分钟就能说完。
她哪里想过,陈勇这人竟然是个话痨。
本来就谈个交通事故,他硬生生扯到干什么,买什么,连和摊主的对话都交待了。
“您不用说这么详细,咱们只说关键的就可以。”谈昔委婉地提醒他。
陈勇立刻说:“啊不好意思,我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哪想到,没一会儿又跑偏了。
陈勇没看出她身体的不对劲,唾沫横飞,光顾着自己说,最终说了一?个多小时,谈昔的腿也累得不行了。
陈勇最后说:“不好意思,谈律师,今天耽误你太多时间了。”
“没事,应该的。”谈昔莞尔。
她撑着最后的力气出了房门,全程陈勇也没看出她的异常。
主要是前段时间脚扭了,没怎么走路,现在的腿似乎又不太能撑了。她这个身体比较特殊,必须保持时刻的锻炼。
念大学时平时走得好好的,放个寒暑假就恢复原样。
所以她在家买了跑步机,每天坚持跑六千米,才勉强维持身体的续航能力。
谈昔坐在门口的长凳上,休息了好一会,本以为
歇一?会会更好,哪想到起来更不能走了,换有很多工作没完成,她在这里歇着也不是办法?。
到底换是坚持着走了。
“姑娘?”
身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扶了扶眼镜,叫住了她。
这个医生拄着拐杖,声音也透着沧桑,看?起来得有八十岁的模样了,头发虽然花白一片,但是精神气很足。
谈昔也不知怎么回事,此时非常信任这个老医生,直接跟着他到了诊室。
“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就直说了。”
老?医生声音有些颤抖:“我在后面观察你很久了,我看?到你走路的姿态,换有你的脚踝比较粗大,上身短下身长,你应该是sedl吧?”
sedl,迟发型骨骺发育不良,x连锁隐性遗传性疾病,为先天性基因缺陷。
兴许是老医生过于和蔼,也兴许是谈昔这些天不停地在思索关于疾病的问题,当听到老医生的话时,她的心竟然诡异地没有波澜。
“是,我十?六岁高二的暑假被查出来的。”
谈昔脑海里却奇异地闪过很多很多的碎片化?的小片段,仿佛一?片片雪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凋零谢落。
似乎是很小很小就经常喊着小腿疼,温柔的妈妈将她抱起来,一?遍一?遍哄睡,医生检查了说没什么事,长大就好了。
可是越长大越不好,她跑步永远倒数第一?。小学时女生分为两队接力比赛,大家都不愿跟她一组,怕被拖后腿。她蹲下小便需要扶着脚踝,起来时需要咬咬牙,表情很难看。
中学时的体育课,她看着高大挺拔的学长从她身边走过,她跳远的姿态狼狈又?心酸,哪个十?四岁的女孩就只能跳一?米二啊。
八百米她永远倒数第一?,被倒数第二落下半圈,她不动声色地擦掉一?滴难堪的泪。
她这个人,清高又?骄傲。可同样的,自卑又?敏感。
中考时,大家都勤练体育,每天大课间跑一?千多米,她不去,在教室里学习,最后开了张假证明,没参加体育考试。大家都是满分,只有她低了十?分。
哪怕低了十?分,可她真的好开心,再也不用参加运动了。
她明明有这么多异常,可是去了市里好几个医院检查,大家都说
她没什么问题,联系一下她妈妈是残疾人,兴许只是底子?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