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反应快,第一时间弯腰护住了肚子,门撞上他的额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那人一看,愣了,也慌了,反应过来后撒丫子就跑,把宋宴一个人扔在门口。
宋宴捂着脑袋在地上缓了一会儿,以为血能自己止住,但过了很久血还是从指缝中滴滴答答地往下流,他轻轻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撑着墙站起来往沙发挪去。
手机扔在沙发上,他现在必须要找人求助,否则明天新闻头条必定是“演员宋宴失血而亡,竟以男儿身怀孕数月”这种惊爆天际的大新闻,宋宴自认为还丢不起这个人。
他找到钟离的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又给郁亨打,郁亨倒是接得很快,声音懒洋洋的,问他是不是在家无聊了,要不要自己过去陪他。
宋宴很快地把情况说了一遍,郁亨那边很快传来布料摩擦声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郁亨喘着粗气道:“别挂电话,我很快就到,你跟我说说话,随便说什么,千万别睡过去。”
郁亨一直没挂电话,中途切换界面给钟离打电话,没打通,又给钟离办公室打,护士接的,说钟医生在做手术,郁亨顾不上许多,让小护士转告钟医生,他一位姓宋的朋友受伤了,二十分钟后送到医院,让钟医生安排一下。
郁亨到得很快,绕过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发现宋宴已经趴在沙发上昏了过去,灰色的布艺沙发上一大团深色的液体,他手里攥着手机,手机屏幕还在通话界面上。
郁亨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跑进房间找了件宽大的兜帽大衣将人裹起来,不能背,只能架着把人一步步扶到楼下车里。
到医院的时候,钟离已经在急诊大门口等着,他接手过去,宋宴正好悠悠转醒,拉着他的衣袖道:“我手机呢,给娄墨打电话。”
钟离问他:“现在?”
宋宴脸色苍白,虚弱地闭了一下眼睛,“就现在。”
郁亨带他过来的时候,手机一直握在宋宴自己手里,中途掉在车上了,下车的时候郁亨帮他捡了起来,现在就在口袋里揣着,他把手机递给钟离,钟离找到娄墨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娄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片场,搭戏的小演员还是个初中生,也不知道黄绍从哪里找来的,没什么表演经验,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倒是很可爱。黄绍说他眼里的东西是他想要的,说实话,娄墨是个演技型的演员,他认为任何情绪都可以用演技表现出来,当然他不否认本色出演也能演出好角色,但他认为一个演员只靠本色或代入角色来演戏是件很可悲的事情。
“你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他们还小,你想想你当初刚入行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演的?”
黄绍又开始碎碎念,娄墨打断他:“还真不是,你不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评价我的?他们都说,我是一个领悟力极高的天赋型演员。”
黄绍被噎了一下,瞪着他半晌,叹气道:“你敢说你演戏的时候从来没入过戏?”
娄墨摸着下巴道:“我当然入戏,但我能在你喊‘咔’的同时将自己从角色里抽离出来,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清现实与戏剧,这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你找的那些演员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