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
宋宴:“……”
娄墨伸手捏了一下他的下巴,“先叫声爸爸听听,就当提前练习了。”
宋宴睨了他一眼,躲在黑发中的耳尖通红,“你还有这癖好?”
“不好意思了?那床上叫吧。”
“变态。”宋宴小声骂道,红色爬上脸颊,他站起来收拾碗筷,干脆不理他了。
娄墨哈哈一笑,哪个男人不想恋人在床上叫爸爸,这种小情趣只有相爱的人才懂。
077试戏,成功,很幸运。
曹姐和周姐一过年初七就来上班了,宋宴像寻常单位一样给她们发了开年红包,钱不多,图个吉祥,
两位大姐乐呵呵地开工了。
家里有了照顾的人,宋宴和娄墨开始计划着工作的事情。宋宴先给齐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黄绍那戏的事情,但是话没说满,只说黄绍有意让他出演一个角色,但是是不是真的合适,还要试了镜才知道。那头齐商挺惊讶的,“真的?”
“等我消息。”宋宴扔下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娄墨带着宋宴去见黄绍,黄绍安排了一场戏让他演,剧本宋宴提前在娄墨那儿看过了,但这场戏黄绍让他和娄墨演对手戏,宋宴有点儿紧张。
“大一寒假前夕,父亲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你瘫痪在床的母亲走了,你跑回家,看到父亲坐在母亲的灵堂前,头发花白,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你崩了很久的弦终于断了,一下子跪在母亲堂前,抱着父亲哭起来。”
“剧本里没说哭到什么程度,你自己发挥。娄墨,你配合一下。”
试戏地点是在黄绍家的客厅,无实物表演,娄墨随便找个软垫坐在地上,很粗犷的坐姿,换身衣服就是一个农村糙汉子。宋宴把大衣脱了,露出里面米黄色的卫衣和牛仔裤,他长得漂亮,又瘦了不少,显得少年气十足,头发软踏踏地垂在额前,皮肤皙白,气质和戏里儿子一角不谋而合。
宋宴走到玄关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依旧平静,只是多了一丝疲惫感。
黄绍微微睁大了眼睛。
宋宴平静地走到“母亲”的“灵堂”前,先盯着“母亲”的遗像看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视线转向自己的“父亲”,“父亲”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脑袋埋进膝盖中,整个人像虾子似的佝偻着,头发凌乱花白,身上的衣服布丁叠着布丁,领口处的毛边像被撕扯开,露出里面泛黄的棉絮……
从进门开始一直平静的儿子,这一刻像被开了闸,悲伤的情绪汹涌而出,他“扑通”一声跪下来,“爸!”紧紧搂住“父亲”的肩膀,哭出声音。
宋宴把脸按在娄墨的肩膀上,哭得很放肆,哭声中饱含心疼和自责。
娄墨饰演的父亲抬起颤巍巍的手,轻轻拍了拍宋宴的肩膀,哑声道:“大小伙子了,哭什么,你妈解脱了,你该高兴才是。”
“爸!”宋宴哭得上气不接下去,一声声地喊着“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