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庆云也卡了壳,便说:“随便吧,反正别叫老爷,把我叫老了。”
海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那我叫你哥哥吧,关家哥哥?庆云哥哥?”
这可把一旁的班主吓坏了,跳起来就要堵他的嘴,“你是不是烧坏了脑子,胡说八道什么!”
关庆云拦住他,竟笑道:“好,就叫哥哥吧,我喜欢听。”
海春向他粲然一笑,脆生生道:“哥哥。”
他脸上还扮着西施的模样,这一笑妙目横波,熠熠生光,窗外河风拂过,灯影摇红,都比不上他这一笑来得明艳。
杨峥叫停的时候,娄墨竟还沉醉在海春的笑中,宋宴一看就知道他又发了痴,往杨峥那儿走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把他给撞醒了。
杨峥正在看屏幕上方才拍的画面,宋宴和娄墨站在他后面同他一块儿看。过了一会儿,杨峥抚掌道:“好,好,你们俩这默契是绝了,我没选错人。”
宋宴一听,心就定了,原本他还担心第一天演不好会给后面造成压力,没想到这么顺利。
杨峥把宋宴学戏的老师也请来了,老师今天一天都在看宋宴拍戏,学戏的时候对他格外严厉,现在真正到用的时候,便说不出批评的话来,事实上宋宴的确是有天赋的,方才那几段表演,虽说比不上那些从小练的,但形shén • yùn都到了,这要是放在旧社会勤加练习,那绝对是能成角儿的。
第一天下戏早,制片在附近酒店包了场,请全剧组去吃饭,宋宴卸妆时间长,便让娄墨同他们一起先去,他稍后同化妆师一起过去。娄墨却说要等他。
“我一个人先过去也没什么意思,等你一起吧。”
宋宴从镜子里看他,笑了笑。
第一天只来了一个化妆师,带着徒弟,徒弟正在其他房间给别的演员卸妆,化妆师去拿工具了,娄墨看门关着,便从后面俯身过来,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一口咬在他嘴唇上。
“唔……”宋宴忍不住shen • yin出声。
这一口没咬重,怕留下印子被人看出来,但还是把唇膏给咬花了,娄墨舔了舔嘴唇,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今天太美了。”
宋宴稳住呼吸,偏头在他脸上贴了一下,用气音说:“今天不可能了,下次我们下戏后直接回家,就这样,不卸妆。”
娄墨眸色一深,又要吻上来,门口传来脚步声,他只能忍痛退开,坐回自己位子。
化妆师推门进来,拿起工具正要给宋宴卸妆,一看宋宴的嘴唇,便惊讶道:“宋老师,你有吃唇膏的习惯啊。”
宋宴笑笑,说:“涂了一天唇膏,嘴唇太干了,没忍住。”
化妆师没疑心,一边帮他卸妆,一边和他说明天帮他换个滋润型的唇膏。宋宴从镜子里瞟娄墨,发现娄墨正满眼含笑地看着他。
127瓶颈,红伶,压力大。
《红伶》开拍没多久,剧组在网上放出了剧照,付海春的,关庆云的,公良秋的,还有几个戏份偏多的配角,再加上章泳祥编剧,杨峥导演,题材敏感,一时间话题度大增。期待的,吃惊的,唱衰的,还有嗑cp的,说什么的都有。
网络上群魔乱舞,热闹非凡,杨峥带着一群演员安心拍戏,不管这些。
名角儿都是捧出来的,付海春有天赋,肯努力,再加上有关庆云捧着,一时间在大上海风头两无,让人看着都眼红。
起初那半年,他们倒也同一般的恩客名伶没什么区别,一个肯捧,一个肯唱,再加上关庆云的身份摆在那,唱的便自然就越唱越红,捧的也就越捧越上心。
班主待海春从小不薄,偌大的戏班子就出了海春这一只金凤凰,自然是时常敲打以免他飞出去,海春懂事,不愿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便同班主委婉表示,既然唱了,就唱到唱不动,就算日后庆云哥哥为他赎了身,他也还来唱,不让班主吃亏。班主这才放了心,不再管他与关庆云之事。
海春每天登台唱戏,唱给观众听,唱给富家子流氓无赖听,有时关庆云会包场,他便唱给关庆云一个人听,但是关庆云只听戏,不带他出戏班,偶尔带出去也只是上街吃顿饭,裁两身衣服,并不过夜。海春觉得这人是个君子,就越发喜欢他。。。y。q。z。w。5。。。。言,,,情,,,中文,,,网
偶尔也有不长眼的会在听戏的时候出口调戏,海春并不在意,若是让关庆云知道,关庆云便会替他教训一二——这个年代,军官是天,他们要做什么,没人敢拦。
他们表面维持着戏子与恩客的关系,其实心里都在滋长着某种情绪,只是都顾忌着什么,没有表明出来。直到那一日,海春与公良秋夜晚归家,遇上地痞流氓。
宋宴和唐烈零碎戏份不少,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默契非比寻常,对手戏一直拍得挺顺,只是这一场从一开始就不太顺利。
流氓垂涎付海春的美貌,平时戏园子里调戏不成,便想了这么一出,在他回家的路上堵他,晚上天一团黑,事儿做完了他都不一定知道是谁做的。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公良秋那小子居然能为了这小白脸不要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