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确已想好,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候府也已经来人,等小苒醒过来后,你便收拾一下随他们去吧,不过,要先把小苒留下。”
“这不可,爹爹,小苒是要和我一同……”
不等女儿说完话,老人便气愤道:“她既已受伤,就算醒过来无事,也肯定是要仔细观察几天,将养些时日的。再说,这头部受了伤可大可小,怎么能再随你在路上颠簸。”
“等她好利索了,我会通知于你,到时你在来接她。你若觉得麻烦,那就先别去了,等到小苒好了再说,不管怎么说,小苒暂时是不能离开医馆的。”
老人说完话后,没有听到女人的回应,苏苒觉得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她便睁开了双眼。
这是一间约三十平米的卧室,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头顶是一袭粉色带碎花的帐幔,帐幔的上方边缘处有些流苏装饰,屋内的摆设较为简单,但对于苏苒来说,这绝对的是古色古香。
房间收拾的很是整洁,此时应为晌午,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中射进来,投射在老人有些发旧的青布衣衫上。老人脸颊看起来有些瘦削,他蓄着一撮八字胡,头发梳的整齐,看起来约五十岁上下。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老人的鬓角已添了些白发,他坐在方桌旁的圈椅中,将一只手臂搭在桌沿,此刻正看向门外。
苏苒又把眼转向女人,见她坐在床尾,眼睛并未看向苏苒,而是看着窗台的方向。
标准的鸭蛋脸,柳叶眉,虽然只是穿了件简单的鹅黄色对襟衣衫,梳了个妇人髻,却难掩风华,标准的美人一个。
她觉得头又有些疼了,赶紧闭上眼睛。
“这些年,他们候府也没问过你们娘俩,如今,又为何想起接你们回去?你可有想过?”老人轻叹了口气,声音再次传来。
“秦管家说,是夫人的意思,夫人说小苒终归是候府血脉,不宜流落在外。现今她也就快及笄,再过两年也要论及婚嫁,总不能耽误了她。”
“也就是说不是定国候突然想起你们娘家俩了,而是他的夫人发了慈悲,想起要接你们入府?”老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讽刺,他想,那定国候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都还不知道,当年那年轻人如此决绝,如今,怎么又会这么容易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