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慑转过脸去,压抑着怒气。
解彼安恍然:“所以,如果宗明赫的丹真的是宗子珩吃的,他理应也突破了第八重天,就未必会败了。”
“那么宗明赫的丹……”钟馗眯起眼睛,“难道……”
解彼安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师尊,您不会是认为,是李不语吃了吧。”
范无慑道:“宗明赫被压缚魔阵,他嫌疑最大,那宗明赫金丹被窃,怀疑他不也合情合理。”
钟馗托着腮,苦思半天:“也不像,李不语的修为似乎没有很大的飞跃。”
“难道他现在的修为还不够高深吗?况且宗明赫是厉害,但也并非顶级修士。”
“宗明赫的丹,应该有更大的效果。”钟馗喃喃道。
“为何,他们又非亲非故。”
钟馗摇摇头:“比起宗明赫的丹被谁吃了,我还是更想知道他吃了谁的,或许不止一个人。”
师兄弟二人都察觉到钟馗似乎隐瞒了什么,但钟馗不想说,他们也不便问。
屋内又一次陷入沉默。
良久,解彼安道:“师尊,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最终会查出一个什么结果,如果李不语承认了是他将宗明赫的尸体压在点苍峰,又能如何呢?”
“可若宗明赫与狮盟有勾结,那么当年的事就必然另有隐情。”
“即便另有隐情,又如何呢?”解彼安道,“百年已逝,跟当年之事有关系的,仅剩三人在世,恩怨已经各归尘土了。”
钟馗不解道:“你为何好像突然不在意真相了?就在不久前,李不语的师侄刚刚死于窃丹魔修之手,这些事,或许是有关联的。”
“也许没有呢。”解彼安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来到纯阳教,心中总有一种难言的忐忑,好像越来越抗拒知道太多,他把这归结为他担心钟馗,“师尊,我愈发怀疑,生死簿上你阳寿变少,就是因为我们在执着地调查此事,这事关天下第一仙门的掌门,怎么想都很危险。如今已经证实了那邪祟不是许之南的师弟,李不语没有滥杀无辜,他和宗明赫的恩怨又不是我们指手画脚的。我觉得,再查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反而……反而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