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姬操劳大半生,四处刮捞油水,吃光仅有的香火,才勉强凝出一丝金意,而卞隗提出的建立庙祠,对于苑姬来说,远超所有事。
府伺不愧是苑姬心服,片刻便将药单上的药材准备双份,外加所需的大炉子,品秩近似于法宝。
苑姬轻点一二,恰好够送出手的份量。
收起所有药材加炉子,从整仪容,不情愿的朝着水面游去。
刚出水面的苑姬,看到蹲在岸边的卞隗,手中抛握着一块附着心火罡气的石头,这要是砸到水神府或者她,定会灰飞烟灭。
取出装着所有药材和炉子的储物袋,指着储物袋委屈的说道:“我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
卞隗接过储物袋后查探一二,不差不多,至于是否是对方全部家当,卞隗心中还是很清楚的,你一个揩油半辈子的娘们,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能偷摸贪钱是苑姬的本事,还不至于让他心怀不满,禀报朝廷。
“回去等好消息吧。”轻言撂下一句话后,径直离去,陈玖凉还需疗伤,再耽搁下去,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
苑姬弯腰行礼谢道:“多谢卞隗。”
望着男人伟岸的后背,心中记恨消散许多,做了这些年水神娘娘,事情主次还是分得清,建立庙祠功德不算小,待到吃够香火,凝出金身,日后也有机会将府晋升为宫,统御整条洛河。
若真有这么一日,该还的人情也是极重。
再次作拜,轻声退回河中,她要做出改变,总是一副青楼老鸨模样,日后建祠,召开的也是淫-色香客,不然这好不容易建成的庙祠,又要被朝廷毁去,且永生灰飞烟灭。
一口被血液浸红的河水大锅里立在地面,锅下烧着柴火,陈玖凉仰躺锅内,气息孱弱,仿佛心头那口气随时可断。
轻点所需药材,一一扔进锅内,如此情景,倒是有种过年杀猪的感觉。
随着时间悄无声息的逝去,锅内河水终是沸腾起来,搭配的药材这才发挥效果,淳厚的药力滋养着锅内破败的身驱,伤口在药力的催动下,生出新的血肉,那口孱弱的气息也得以缓救,强忍许多。
卞隗站在一旁观察着锅内情况,手中握着好似杀猪刀,瞅准刚生好的血肉,一刀割下去,鲜血涌出,锅内再无半点河水模样。
游曳锅内的药力寻得目标,慌忙冲去,修补着刀口。
一刀刀割在新生的血肉,药力点点滴滴的修补刀伤,如此模样持续一个半时辰,待到锅内药力消耗一干二净,这才停下手来。
好在陈玖凉昏迷中,不然这般折磨人的疼苦,难以支撑,变成疯魔也不一定。
卞隗坐在锅旁,把玩着手里越来越称手的杀猪刀,时不时观望一眼陈玖凉伤势模样。
如此昏迷状态持续四日之久,所在不醒来,恐怕卞隗就要忍不住再来两刀,家里婆娘估摸着心中捉急的很,说不定这趟回去又要被活剐一遍。
哎,没办法,谁让他最疼媳妇。
陈玖凉睁开双眼,正悬当头的太阳刺得眼睛生疼,又闭上揉了揉,这才舒缓的睁开,适应着不适的感觉。
看着自己躺在锅内,总感觉之前发生过不好的事情,脑海记忆停留在第十拳昏迷前的那一刻,心如刀绞,天昏地暗,宛如黄泉路一般,本以为真的死去,没想到竟又活了过来。
卞隗骂咧说道:“醒了就出来,还想赖着锅不成?”
陈玖凉一个轻跃,浑身刺疼的感觉,使得难以控制身体,着重的摔在地上,那股与地面的冲劲真是酸爽,扭动着身躯,疼得嚎叫起来。
卞隗不怀好意的笑道:“爽不爽?是不是有种上天的感觉,宛如游历云朵,身翱天地?”
陈玖凉待到身上的刺疼减缓,轻躺在地问出心中疑惑,“卞前辈,为何会如此?”
卞隗为其解释道:“你所获得机缘颇丰,却不懂得如何运用,堆积身体,而你又心浮傲满,我这么做一是为了让你彻底融合机缘,二是炼心。”
“你所学颇杂,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修炼要分得主次轻重。”
“走了,明日再来考教于你。”,说完便着急忙慌离去。
陈玖凉想问为何要帮他,就算身处同村,也不必如此,只是卞隗跑得太快,来不及问,只能等着明日,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