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规矩,喜床要睡足三日,三朝回门后才能换成寻常的床品,现在若换床品,确实如裴承赫所说的,不合规矩。
裴承赫说睡不惯,不知是褥子厚度不对还是棉织床品不对。不过乔芝也压根没考虑过全然换掉,心想着只换一下褥子,既给了他面子,也没违背规矩。
这之后,无风无浪地过了一整日。
直到暮色渐沉、烛火明灭,乔芝和裴承赫还没怎样,房里伺候的丫鬟小厮却都先紧张了起来。
春雨带了两个小丫鬟不仅在熏笼上熏了一回被褥,还塞了两个卧褥香炉在帐中。
香料用的是裴承赫惯用的苏合香,清雅的香气从卧房直飘到了中室。烛火的光芒在灯罩的阻拦下变得朦胧,空气中漂浮着属于裴承赫的香气。过来过去忙碌的丫鬟们低着头,面上绯红。
房中的一切都变得旖旎起来。
乔芝被春雨这阵仗闹得无端有些心慌,她默默看向裴承赫,见他捧着一本书斜靠在榻上看得认真,长长的两条腿闲散地伸展着,面上半分异样也无,紧绷的情绪才缓解下来一两分。
但愿上了床后,裴承赫也像现在这般,对她视而不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