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他,对他来说是一份困扰,他觉得不好。
只有“放弃”才是唯一解。
周见善哑了声,虽然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自己说要放弃,可是那些放弃和今天李率跟她说的放弃都不一样。就像是从未摘到星星,和就快要摘到星星时放弃的区别。
李率叹气,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一直很喜欢的妹妹,他也夹在中间难做人。他一只手揽上周见善的肩,上下动了动,无语半晌,只能用调侃来开解她:“《富士山下》听过没?”
周见善没说话。
“里面有句歌词写的挺好,”李率说,“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知道他的心意如此,那与他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便是共同拥有了一份美好的回忆,这是一件多好的事,为什么要流泪难过?毕竟,一个人用尽全身力气也是无法移动一座富士山的。
你不能,别人也不能。
但至少你曾经到山上走过一遭。
李率带着周见善走进会场,她低着头没说话,看不见表情,辨不清喜悲。
林诺晴落在两人后面,满脑子都是李率刚刚劝慰周见善的话,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白眼一翻:“妈的,最讨厌人装逼。”
哪怕那个人是她男朋友。
Livehouse里的乐队正在唱新裤子的《你要跳舞吗》,一群人穿着便装,或稀奇古怪,或简简单单,跟着节奏疯狂舞动,全场像炸开的锅,沸腾的快要掀开屋顶。
李率一挤进人群就被朋友叫走了,让林诺晴多照顾周见善。
音浪声几乎要震碎鼓膜,在这样的氛围里,收起理智,随着浪潮涌动才是正解。
周见善适应的很好,甚至是适应的太好了,她没有半点外来者的不适和尴尬,生涩却全情投入的摇头晃脑,像是在甩开什么,又像是在发泄什么。
一曲胡乱跳完,她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快要窒息了似的。
林诺晴看着笑,她喜欢这姑娘,化悲愤为动力啊这是,她凑到周见善耳边大声问:“你饿吗?饿的话我带你去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