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晴刚巧抬头看到周见善站在楼梯口,当即放下玻璃杯朝她招手,一桌人顺着她的动作看过来,周见善就顶着这七八道目光走到林诺晴旁边。
桌边已经坐满八人得加凳子,可周围能坐人的凳子和椅子都被人坐着,周见善一圈扫视下来,连忙把“找人”换成一脸“我刚巧路过”,准备打个招呼就走,可话还没说出口,桌边一个穿着圆领毛衣的男人先从椅子上跳下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往桌上丢下一句“我去楼下蹦一会儿”,然后快步下楼。
李率拍了拍身边空出来这把高脚凳,微笑说:“见善坐这儿吧。”
周见善听话坐过去,空出那把高脚凳的旁边坐着位拿着酒杯轻晃不停的男人,她坐上去后,他往旁边淡淡看了眼,周见善乖巧喊人:“开来哥。”
陆开来低嗯了声,转头跟坐在他另一侧的人说话。
另一边,圆领毛衣男人蹬蹬蹬下楼,一边走还一边拍裤脚上的鞋印,又气又笑。陆开来真他妈狗,他自己看上人家姑娘,就踹他一脚暗示他把位置挪出来,他喝酒喝得好好的得罪谁了?就他妈不该坐陆开来旁边!
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是谁?没见过啊?
他在思考这个问题,桌上其他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坐在长桌另一边的黑衣男人打量看过来,问李率:“不介绍介绍?”
李率手虚虚往周见善肩上一搭:“我妹,姓周,周见善。”
动作很贴心,无言中告诉大家两人关系很好,懂的自然懂。
黑衣男人点头,也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姓杜,叫杜谦和,目前在自己创业。
桌上几个男人都是老熟人,什么都能聊,从斯诺克聊到篮球,再说到足球,上到中华五百年如亲身经历,远到银河系也开车去过。
林诺晴最烦听他们吹牛逼,中途拉李率下楼去蹦迪,问周见善去不去。周见善倒是想去,就是手被人在桌下牵着没法儿动,他估计是听到了,看起来还是个没事儿人,在跟大家聊天,可手上半点没含糊,一下从牵着变成十指相扣,还扣得死紧,明示她不准走。
周见善只能找借口跟林诺晴说自己刚刚蹦累了,想继续坐着休息休息,等待会Monsters出场。林诺晴丝毫没怀疑,自己和李率下了楼。
两人下楼蹦迪后,桌上男人们也顺着看到一楼,没女朋友的开始聊舞池里哪个妹子好看,有女朋友的开始攀比谁家女朋友难伺候,分了手的一杯苦酒入喉,做最坚强的单身狗。
讨论完各自情况,忽然有人将话题转到陆开来身上,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好奇又疑问:“算算日子,陆开来你这都单身多久没听到情况了,上一个还是大一吧?”
大家视线顺着看过来,其实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是兴奋点在于终于有了个新话题可以聊。
可细心的人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陆开来今晚好像一直就没怎么说话,连谈足球时说起阿森纳他都没反应,不该啊。
有人挑眉打趣:“在想什么?看你今晚一直不在状态,难道是有情况了?”
陆开来还没回答,杜谦和先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掰着指头数数:“‘陆开来为情所困’,这七个字我能笑一年,你不如跟我说他爸多了个写进遗嘱的私生子,他这副表情更可信。”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陆开来也就看着金玉其外,实则滑不留手的,对谁都不上心。他的历任女朋友们、暧昧对象们,哪个不是他打发时间的工具人,关系断了就断了,工具人嘛,重点在作用,只要能发挥这作用,是谁不都一样?这种人还能“为情所困”?只能为对方不识趣所困!
上句话说完,杜谦和又满脸笃定,指节往桌上一扣,拿着旗子就往身上插:“不是我说,他爸私生子是我都比这靠谱。”
有人发笑:“倒也不必。”
杜谦和战术性往前倾身,好奇问:“难道你老爹要把你的便宜妹妹写进遗嘱了?”
陆开来他爸前两年终于把外室扶正,进门的时候女儿都□□岁了,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