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颂远并不很习惯这样的环境。
他点了一份套餐,找了处空位,像座山一般坐下,沉默地等着来人。
可乐杯壁上水汽渐渐凝结,摩擦力撑不住重力,忽然溜下去。这一刻,门口忽然响起有客来的铃铛声,余颂远第无数次抬起头。
进来的是个成年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右手插在工装裤兜里,露出一小截缠着绷带的手腕。他背着光,裤腰上挂着的链子和车卡被室外阳光映亮。
这幅打扮让余颂远微微迷茫,这一犹豫,便错过了起身的时机。
男人进门后抬了下帽檐,左右看看,径直向余颂远走来,而后在他对面重重一坐。
“老余,”钟豫把帽子拿掉,不怎么正经地笑了笑:“稀客啊。怎么想起来找我?不带你的幼儿园啦?”
余颂远看着钟豫外套里的卡通T恤,心中莫名震撼。
他和钟豫是旧识。准确的说,大钟豫几岁,当年也算是半个前辈。
不过混到现在,时间跨度被拉长,这点资历已经不算什么,放在别处,他应该叫钟豫长官的。
“……问你点事。”余颂远目光从那个卡通图案上移开,多年来养成的严肃习惯,让他迅速进入正题。
“问嘛。”钟豫对随手拿起习惯戳进可乐杯里,不客气的拿过来喝了一口,语气莫名宠溺:“除了告白,老子什么事不能答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