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履薄冰四年,还是要被吞噬了。
他已来到了她面前。宫殿外也已有了沉重脚步声,她认命地滑落在地面上,说不清了,什么也洗脱不开了。
刘采仲忽然拔下她头发上的一支素簪塞到她手里,带着她的手,用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
姚蓉猛的一抖,抬头时撞进一双克制隐忍却又温润的泛红眼睛。
他握着她的手再刺深一寸,直到簪子没顶才用力地拔/出。
血溅在她的手上,烫得叫人颤栗。
宫殿外的人已经赶了进来,伴随着刻意的惊呼和猎杀的眼神:“丽妃娘娘!刘大人!”
混乱之间,香被掐灭,香气被迅速驱散,而那暧昧的气息没有散,如蛆附骨地环绕着瘫软在地上的一对年轻男女。
姚蓉已经听不见别人怎么说,她手里还握着滴血的簪子,怔怔看着眼前捂住伤口的书生。
“微臣胆大包天,意欲冒犯娘娘……”他跪在地上,指间淌着血,重重地磕过额,血珠迸溅。
“一切事端在我,与娘娘……无关!”
她忽然想起来了。
琼林宴不是初见,在更早、更早的年岁,她见过刘家公子。
那时她还跟在表哥身边打转,总角无忧。有一回撞见表哥和其他公子相坐,她也不怯,福过身一笑,拎走了屋里的一只画眉。
那个时候……几个公子里,只有一个少年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