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帝举杯和她碰杯,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干气也没用。”
不归险些呛出来,哭笑不得。
“朕不是抱守残缺的酸臭老家伙,想通了。”宗帝神情与往常一样,儒雅,豁达,宽宏,带着笑意看着她:“思远是个好孩子。你素来强硬惯了,休要欺负他。”
不归眼圈登即红了,强笑道:“我怎会欺负他?”
宗帝再碰她的酒杯:“不归,你休要怕,舅父还在呢。”
一句话几乎叫人眼泪夺眶而出,她用了极大的定力忍住,举杯仰头借宽袖遮掩了动容的悲欢。再落杯时,仍是那落落大方的不归殿下。
“儿臣无所惧。”她向他合手,笑着说:“您无所不能,不归不怕。”
宗帝伸手揉她的发髻:“朕看过了工户两部的折子,郁王府的选址选得好。”
“是。”不归笑着,眼泪却积满了眼眶,“来日与我做个贵邻,也好串门照应。”
宗帝和颜悦色:“郁王开府不宜过久,准备何时搬出去?”
不归垂首:“儿臣是想……赶在思平大婚前,最好就在这几日。”
宗帝点头,饮了一杯太平山川,将空杯伸到她面前,接到了她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