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施主,天道讲求公平。”
“恶终的,得享弥补。而善终的,来世便反其道。”
楚思远感觉到怀里的人挣动了起来,眼角的滚烫未停,就见她从他怀里挣出去,伏在床榻边干呕,血丝从唇角往下淌。
楚思远眼前发黑,手放到她肩上,却不知道怎么触碰。
她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咳嗽着呼喊:“没事……鱼儿,没事的……”
袁媛连忙施针:“殿下!收敛心神!”
楚思远的指尖摸到她脸上的眼泪,可她还在说没事。
驿站厢房里人仰马翻,楚思远一直在榻边守着,看着她用过药,离了险境。
中途他出去处理数桩大事惨事,将那拼死带回来的定王叛国信函亲自送到了康王手上。思鸿要拽住他,他只摇头:“军给你,我要的是不归。”
他纵马回来,追问袁媛情况。
“捱过去便没事了,病发当时最危险,如今总算平安了。”袁媛眉间有些疲惫,劫后的欣然也有。
他道过谢,指了后边不远的李保过来,将腰间的佩剑交给了他:“先去康王那儿听候调遣,你即代表我。”
袁媛猛然侧首抬头看李保,眼睛终于和他对上。
楚思远拍过李保的肩,转身快步去厢房。
李保握着青锋,低头看着袁媛,飞快地追问:“担心我?”
袁媛收回视线后退:“一路……”
小心二字未说完,人已被他提过来,捏着脖颈吻上。
李副将说话飞快,吻却绵长,松手时叼着他的夫子,色厉内荏地恶狠狠说道:“等我回来算总账,你记好了。”
说完他像一阵风离去,留下呆愣愣的袁媛。
半晌,她回头朝着整装待发的军队大喊:“我记着了!”
骑兵出发,夜风沾湿了她的鬓发:“阿保。”
楚思远推开厢房的门,看见她倚在床榻边望着门这边的方向,像是一直在等着何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