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冠,散了发,任逸飞却不显狼狈。
美姬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等着大妖的怒火,任逸飞不看她,他给自己倒水,一口饮尽:“下去吧。”
众妖魔都看呆住了,他们何曾看过鹤君这样衣冠不整的样子?
黑檀一样的头发裹着冰雪般的脸,浓密的睫毛拉出一条微挑的眼线,唇色红润,因沾了水,更像是滚着露珠儿的花瓣,又轻又软,又香又甜,真想咬一口。
“美人,美人。”黑羽八哥衔着不知道哪儿变出来的花儿来了。
它的真正主人孔雀大妖黑了脸,伸手掐住翅膀扯回去,塞进袖子里:“你主人在这儿。”
舞姬不肯离去,她一双美目含着水波热切看任逸飞,又贴上来:“大人,我给您束发。”
鹤君是朵高岭之花,不知道多少人把睡到他当成对自己魅力的肯定和战绩,舞姬蠢蠢欲动。她以为自己被放过,多少有些特殊。
“下去。”
到底是大妖,他不愿意,别人也不能摁着他强上。舞姬咬着胸口璎珞上的穗子,一步一回头,眼神哀怨,希望他能改了主意。
可惜美人儿遇上的却是个冰山,她只得失望退下。
之前丢出画卷的妖魔拍着酒坛子:“这么个美人儿你都拒绝了?你是真的要断绝红尘了?”
任逸飞正要说话,角门先响起一个声音:“师兄来了?”
人未至,声先闻。
正是宴会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