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推开常年虚掩的院门,想找个安全隐秘的歇脚地,等到大伙儿睡下,她再悄悄回主院。
闷燥夜里,跑了一段大路的她,香汗淋漓,见四下无人,以纤长灵指解了上衫系带,露出纱绫织制的银红色主腰。中间一排如意云头扣,镶嵌斑斓彩贝,月色之下流光溢彩,甚是华美。
她身材本就玲珑浮凸,锁骨往下一片酥雪,半遮半掩藏于锦缎边缘,连朴素灰衣也压不住媚艳之态。
环顾四周,几间平房均黑漆漆的,她挑了角落最不起眼的屋子,大步走去,见木门没锁,随手一推,闪身而入,当即关上。
背靠门板,她扯下束发头巾,深深喘气,胸口起伏。
闲置多时的空房内,弥散淡淡蜡烛味儿……似是熄灭了没多久?
不对劲!
常年锻炼的眼睛极快适应黑暗时,秦茉倒抽了口凉气。
屋中有人!
蒙尘窗纱漏入淡薄月华,朦胧间,她惊悚发觉,五尺开外,立着一名比她高出大半头的男子!
月光照不到他的脸,但他躯体英伟,轮廓刚毅,宽肩窄腰,流动水珠使得玉色肌肤焕发光泽。
弱光中,隐约可见,对方只穿了亵裤,其脚边置有大木桶。由漂浮瓜瓢可推断,内里尚余大半桶水。
这、这是个光着膀子的青年……似乎正准备擦澡。
秦茉与之僵持了极短瞬间,脑中唯有一个疑问——她这儿怎会有男人摸黑洗澡!
酒馆子的小二?不对,为让魏紫避免流言蜚语,小二和酿酒工人被安置在镇上另一头。
外来的小偷?
一名……身材无可挑剔的半裸小偷?
秦茉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所以,她正半敞外裳,与一没穿上衣的年轻男子,孤男寡女共处在漆黑屋里?
捂脸还是捂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