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心跳仍未平息,低吼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坐直身子,环顾四周,不见自家人,更觉心慌。
“没人拦我啊!”贺祁笑道。
“是院子里没人?”秦茉拢了拢衣裳,瞪着他那张得意中夹带一丝无辜的脸,“还是没人拦着你?”
贺祁笑嘻嘻地把绣枕捡起,拍打两下,放回她身侧:“没人。就算有人,敢拦本公子吗?”
秦茉恨他自出自入、全无规矩,一把拿起绣枕,犹豫半晌,最终没丢出。
这等泄愤行径,没准儿在对方眼里,成了打情骂俏之举,往后再摆正位置,怕是难上加难。
秦茉按耐怒火,缓缓站起,换上平静语气:“贺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贺祁舒心一笑:“茉茉,我昨日从杭州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秦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茉茉”震碎了耳,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贺祁从怀中取出一个翠绿织锦小盒,打开后,内里是一金珠宝璎珞围髻,红绿宝石交错点缀,光华四射,他趁秦茉失神的瞬间,迅速将此物绕向她发髻下。
秦茉被这防不胜防的亲密吓傻了,举手欲拒,已然制止不及,唯有窘然垂首,悄声道:“贺公子……我不能收。”
往日迫不得已,收一篮子佳果或几包茶叶,算不上什么;珠宝首饰这类贵重且私密的礼物,已超出了他们的关系。
“为何你非要拒绝我?”贺祁直直盯着她,斜飞的眼角隐含薄怒。
为何?秦茉也说不上来。如若无父母遗命,她会否一步步落入贺祁精心编织的网中?如魏紫所言,他应当是她所认识的人中,条件最好的一位公子。
要是三个月后,等待已久的那人再不出现,她会敞开心怀,接受贺祁吗?
大概……不会。
贺祁显然被持久的沉默惹得更为恼火:“不错,我起初接触你,确实因家主相中了你们酒坊,可这段时间,我待你如何,你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