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承一顿,还欲再说,傅雪茗已经走到车边,低低唤了声:“冠承,走了。”
于是分两辆车。
林清野坐进车,拿出烟盒抽出一支咬进齿间,刚要点火时想到今天早上时许知喃说的“少抽一点嘛”。
小姑娘软糯的语调似乎还在耳边环绕,林清野淡淡勾了下唇,把烟塞回烟盒,丢到一旁副驾座位上。
全程林冠承在前面开车,林清野就跟在他车后。
闷热的午后,路上车辆不多,越往郊区去车就更少了。
最后两辆车在一个墓园外停下。
林冠承和傅雪茗每年的这一天都会过来,看墓的保安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林冠承过去登记姓名。
傅雪茗就捧着那一束花站在岗亭外,林清野靠在一侧墙上,看到傅雪茗低下头,抬手抹了下脸。
她戴着墨镜哭了。
林清野收回视线。
很快林冠承便出来了,三人走进墓园,最后停在一个墓碑前。
墓碑上一张照片,很年轻,15、6岁的模样,穿了件白色衬衫,笑容灿烂,模样标志,眉宇间像傅雪茗,很清秀。
傅雪茗流着泪,哭腔道:“时衡,妈妈来看你了。”
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一双素净的黑色平底鞋,她跪在地上,将新鲜的白百合放到墓碑前,滚烫的眼泪不断从墨镜背后淌下来,她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林冠承搂着她,手指插过她发丝,像是抱着一个柔弱可怜的妻子。
林清野冷眼旁观。
现在的傅雪茗和那天晚上警局的傅雪茗仿佛不是一个人。
他又看向墓碑上的那个少年。
尽管那照片上只有15、6岁的年纪,但时衡算是他的哥哥,生命终止于那么年轻的时候。
自从时衡去世后,林清野和傅雪茗之间的关系就没有缓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