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走廊里的灯尽数爆裂。
周围顿时黑了下来,游西雀忍不住瞪大眼,心痛得快滴血,她辛辛苦苦每天签到,也就只中过几把破椅子,这臭小鬼竟然一下子把这里的灯给整坏了!
她没有钱修啊!
阴冷的气流在逼仄狭窄的空间内徘徊,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水声,游西雀仿佛自己身边顿时多了许多“人”。
这时,耳畔响起那个女孩如同猫咪嘶鸣的声音。
“姐姐,留下来和我一起玩吧。”
“……不行,我不可以。”游西雀严肃地摇摇头,“你弄坏了剧院的灯,我不和坏孩子一起玩,在你把灯修好之前我不想和你说话!”
开玩笑,留下来跟你玩还有得命活?
话音刚落,滴答,一滴水珠落到她的额头。
鼻腔顿时涌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游西雀下意识抬头,却见黑暗中,天花板上竟然贴着一个更为漆黑的东西,分明不该看得见它,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轮廓。
那里像蜘蛛似的,贴着一个女人。
草!
游西雀暗骂一声,迅速抽出“怪谈橱柜”的卡牌,“以后还能不能填饱肚子就看现在能不能让我活下来了,去吧皮卡丘!”
咔嗒。
黑木匣子发出轻轻的敲击声,游西雀将它握住,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狠狠地朝小女鬼头上砸去,伴随一声愤怒的尖叫,游西雀头也不回,猛地朝走廊一方冲去。
就在这时,眼前霎时出现了许多影子。
乌漆嘛黑的环境里,游西雀点亮手机,定睛一看,走廊上竟然歪歪扭扭像蚕蛹般倒吊着许多脸色苍白的人!
这些人双目紧闭,如同死人般无声无息。
死人?!
游西雀心里咯噔一跳,然不等她多想,身后忽然传来啪嗒啪嗒的墙壁拍打声,回头一看,那个像蜘蛛一样在墙壁上攀爬的女人正迅速朝自己冲来。
“卧槽!”
游西雀脸色一变,甭管他死人还是活人,立马推开眼前的人蛹往里冲,只见这些人像沉沉的人肉沙袋一样在半空中飘来荡去。
但在人影缝隙间,她忽然看见前面似乎有一缕淡淡的光。
游西雀心头一动,一把拨开挡在前面的“死人”,就在这时,一撮乌黑的长发幽幽地缠住了她的手腕,游西雀皱了皱眉,试图将这头发解开。
而倒吊在她面前的,是一具女人尸体,身上裹着一层染血的白布,腹部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她的头发同样黏连着丝丝血迹。
“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剧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游西雀的心沉了沉,她不希望这些人是剧院的受害者,不然她恐怕很难继续再开下去。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这具女尸的脸。
下一瞬,身体顿时僵住。
这具女尸上的脸不是别人的脸,竟然是她自己的脸。
也就是这么一眼,而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这张白惨惨面无血色的脸,缓缓地睁开了充满怨毒和恶意的红眼睛,然后扯起嘴角冲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姐姐,留下来和我玩吧。”
嘶——
“玩你个头啦!姐姐很怕死的!”
游西雀头皮发麻,人到危机,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自己那把道具刀还系在自己腰上,当即不再迟疑,猛地将刀抽出来,凶狠决绝地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捅了过去!
嘶啦!
想象中鲜血淋漓的画面却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被撕破的塑料模特。
游西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突破了底限,甚至有种杀了自己一遍的感觉。
“但杀死另一个自己总比真正的自己死在这里比较好。”意思意思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句,游西雀面无表情地拨开这具塑料模特,朝着走廊里唯一的光源跑去。
越是往那个方向走,四周便越是寂静。
等到游西雀反应过来,忽然发现那个像蜘蛛一样的女人不见了,身后不远处只有那个女孩嘶哑的呼唤声。
她还在找她。
游西雀抿了抿唇,没有回头,现在,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刚才分明是朝着进来的方向跑,现在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另一个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从接下这个任务起就没有了回头路。”游西雀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做好心理措施,而后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扇门,低低念道:“按我们人民群众的一句名言,来都来了,不进去一趟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
天花板上,吊着一盏与这条走廊明显格格不入的红灯笼。
两侧的走廊具是幽黑得望不见底,中间却突兀地出现一盏红灯笼,散发着怪异的红光。
“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游西雀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一扇门上。
雕花的红褐老木门,已经有一些年代了,但也说不上多古朴,上面隐隐还带着一点西式风格,显然是旧时代中西结合的产物。
但就是这样的门,另一头却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然而越是这样,便越是引起了游西雀的警惕。
在这样的环境里,这样的一扇门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合理。
“但来都来了……”
“进去是死,回头也是死,没准进去逛逛还能给剧院摸个新卡牌呢,ssr就更好了!”
思及此,游西雀眸光一亮,血液里的某种东西突然亢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