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电钻。”
刀尖划破男孩的皮肤和血肉组织,电钻一寸寸切开了他的胸骨。姜初瑾凝眸敛神,手下的动作很稳。她打开男孩的心包,向里插入了各种导管。
男孩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的年龄还小,心脏尤为薄弱,一不留神就会处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姜初瑾精神高度紧张,手下一刻不敢放松,每个动作要求做到认真又细致。
手术共持续了四个小时。
结束后,姜初瑾到水流下洗手。
付早也参与了这场手术,来到她身边:“辛苦了。”
姜初瑾:“你也是。”
没了手术时紧张的氛围,付早有了闲情逸致谈论起之前的事:“上午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啊?”
“……”
“感觉跟你很熟的样子。”
“南琅,”姜初瑾淡道:“我对门。”
付早:“噢。”
想到南琅上午说的那句莫名其妙像是在宣战的话,付早挠了下脑袋,坚定了几分这人是神经病的想法。付早叹口气,说的委婉:“感觉她脾气不太好。”
“是吗?”姜初瑾微微笑了下。
“对门多久了?”
“一个月吧。”
“你之前的那本书也是送给她的吗?”
“嗯。”
付早愣了一瞬。
印象里姜初瑾很少与人在这么短时间内交往甚密。付早与她大学同窗四年,毕业后又与她在同一家单位工作,自认是非常了解她的人。付早当初与她说上十句话用了两周,得到她一声“朋友”的称呼用了半年,这全是来源于付早日复一日的厚脸皮和她一起吃早餐和占座。
即便如此,即使不小心碰到她一下,姜初瑾都会皱眉躲开。
付早一度认为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情感接触障碍。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付早清晰记得。
今天上午南琅拿纸巾给她擦鼻血的时候,姜初瑾没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