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湛习惯了她的胡言乱语,他去把亦枝换下的衣服抱过来,说:“这是你的衣服,改好了。”
亦枝则握住他的手腕,忽地把他拉进怀里,陵湛没站稳,跌到她身上,他恼怒道:“你又要干什么?”
她查看他的手掌,抬头问:“怎么伤的?”
他沉默,片刻后才道:“不用你管。”
亦枝嘀咕道:“小小年纪,脾气真大。”
陵湛不知道被哪句话刺激到,吼她一句:“要是嫌我脾气不好就去找姜苍,又没人拦着你。”
亦枝愣了一下,看着他问:“怎么了?生气了?”
陵湛扭头。
亦枝对他的别扭也算有所了解,也没再多问,细白温热的手指轻轻解开陵湛用来包住伤口的白布,道:“我要不是为你,也不会去找他,你要再说这些话,我心中就不好受了。”
“……自作多情,我巴不得你离姜家越远越好。”
亦枝摇摇头,她看到白布下的手掌破了个洞,伤口还在冒血,连药都没敷,又问他:“看着像剪刀扎伤,疼吗?为我改衣服时伤到的?走神了?”
陵湛的手想抽出来,但亦枝没让,他开口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松开。”
他的手心有很多茧子,是平日干粗活留下的痕迹,和她手对比,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她倒没管他的小心思,只是微低下头,嘴唇碰他的伤口。
陵湛皱了皱眉,等察觉到一种不同于嘴唇的温热时,他手突然一抖,立即用力把自己的手扯出来,亦枝说了句别闹,他的身体僵在原地。
她眉眼精致如画,细腻的肌肤透出红润,衣下的曲线完美,若是不说话,总让人产生一种优雅高贵的疏远感,但她只要一开口,就暴露是个不正经的。
陵湛另一只手抓着自己衣角。
亦枝治不了他的身体,但这点小伤还是不在话下,舔一舔就好了。
她放开他的手,起身去漱口,回头问:“照理来说你都喝过我血,怎么还会怎么轻易就受伤?”
陵湛恼得回句不知道。
木架子上放面盆架,灰暗的夜色笼罩四周,亦枝顺便洗了把脸,拿干帕子擦脸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