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仰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情绪来发问,不管陈爷怎么样,眼前这个人总是最痛的。
她攥紧了双手,双手环住陈泊远的腰身,将他牢牢的抱在自己怀里,随即拍了拍他的后背:“泊远哥,陈爷没事吧?”
陈泊远轻轻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恩,没事了,休息一下就好,别担心。等晚点他醒来后就可以回家了。”
“这么快吗?真的可以回家?没事了?”
岳仰有些不敢置信,放开陈泊远后对着他的眼睛直直的询问。
只见陈泊远很肯定的点头回应着:“真的没事了,虚惊一场,回家好生休养着就可以。”
听闻这话,岳仰总算是放了一些心,但那颗悬着的心总归是没有落地。
因为她也知道,陈爷本就是身患绝症的人,陈泊远说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报忧。但该庆幸的是,陈爷现在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想象中的情况那么糟糕。
正要开口,路静芝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远远!你在这呢,你爸爸怎么样了?”
陈泊远看到路静芝焦急的样子,连忙缓和了语气和她说了下情况,听闻没什么大事后连连点头,招呼着岳仰去病房里瞧瞧。
现在陈爷已经睡过去了,但脸色不太好,而且病人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让岳仰总觉得心里不安。看着看着心里就跟堵了一道墙似的难受。
但在陈泊远面前,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后来过了几个小时后陈爷醒了,并且也依照医生的嘱咐拿了点药便离开了医院。路上陈爷和路静芝有说有笑,并且还变着法子和岳仰开玩笑,一切的虚惊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可岳仰这心里发虚,隐隐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到家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陪着陈爷看电视聊天,趁着陈泊远上厨房忙活的时候岳仰从电视机旁边拿过一副象棋:“陈爷,要不我陪你下盘棋?没准啊下一盘棋就能吃饭了呢!”
陈爷开心的露出笑容:“好啊,来来来。”
于是岳仰满心欢喜的将棋子都给摆上,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下棋,说着说着陈爷就开始说起了一些让岳仰感到心慌的话。
“仰仰,你和泊远的人生路还长着,人只要活着,就没什么想不开的事。你和他都开开心心的过,小别扭什么的呢也只是生活的调味剂。”
“之前泊远还说要将这房子给我重建一下,说是太老了怕不牢靠,你说这好好的不需要花那些冤枉钱。但是我想想吧也是,这人一旦老了旧了身体也不行,这房子也是一样的道理。过上一些时日,我让远远把这屋子重新修缮一下,以后他结婚了也能落得一套新房子,挺好的。”
“仰仰,远远前半生过的苦,和其他的男孩一比欠缺的太多了,你们谈恋爱的时候陈爷希望你可以包容下他,比如他有时候不解风情,不懂哄女孩子开心,或者说什么不好听的话,都没有恶意的。”
“陈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泊远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了,你放心,我肯定会包容他,而且啊,你担心的这些都不需要担心,泊远哥对我可好了。”
岳仰笑着附和,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陈爷笑呵呵的点头:“是吗?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仰仰啊,你可以答应陈爷一个要求吗?”
岳仰听闻这话,立刻点头回应道:“陈爷你说!我肯定能答应的。”
“陈爷要是哪天走了,你帮我好好陪陪泊远。千万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他那孩子死心眼,又喜欢把情绪藏在心里面,我怕他受不了那打击,太难过,身边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这么一说,岳仰的鼻头忽然变得酸涩起来,甚至声音都有些哽咽:“陈爷你别这么说,你一定可以健健康康的。”
陈爷笑了笑,拍了拍岳仰的肩膀:“仰仰,陈爷自己的身体自个知道,生老病死都是逃不过的。不用太伤心。泊远他没什么亲人,缺乏关爱也缺乏安全感,要是我走了他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所以你答应陈爷,一定别把他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