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荨接过帖子打开一看,上面邀请的对象写的是这个男同学的父母,而不是他本人。
“这是邀请你爸妈,不是邀请你,连你自己去都得沾爸妈的光呢,哪来的资格带别人一起去?”
被戳破的男孩一下脸涨得通红,一把将请帖抢回来,“我说能带就能带!”
又想要找回场子,说:“这种场合,那种只知道埋头做题的穷逼是永远都参与不了的,就算去也不过是给人点头哈腰去了,永远成不了主角!”
不远处的李雪忍不住说话了,她一直没有忘了陈青荨之前打她的仇,尤其是现在陈青荨还跟陈家断绝关系了,陈青荨的阶级变得比特招生还跌落,特招生好歹还都是学习好的,起码将来都能考上一本名校,陈青荨她有什么?
在一个国内绘画大赛上得了个金奖就算高考加了那几分有什么用?
就算给陈青荨加一百分都考不上清华!
李雪说了句:“被顾大少抛弃,又被陈氏家族除名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参加这种宴会?”
“在家里啃大馒头陪咸菜才最符合她的身份呢!”
话音落下,大家都笑了起来。
沈恪淡漠地扫了教室里那些嘲笑他的人一眼,对于这些蠢到家的人,他根本不想对他们解释什么,只有把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做脸疼。
陈青荨根本没把这些人当回事,如果没有被陈家认回来的话,她和这些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些十八岁的少男少女们也就在这个年纪张扬,等到将来进入社会之后,有能耐、肯努力的也许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没能耐的也就每个月从家族领那么几万块的家族基金,没比一个普通人好多少。
反倒是沈恪这种不声不响的牛逼大佬,年纪轻轻就创业成功,坐拥财富几千亿美金,现在他们嘲笑他,将来都得跪着叫他爸爸。
晚上放学回家之后,陈青荨吃过晚饭正在屋里学习,忽然收到沈恪发的微信:“下楼。”
陈青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乖乖下了楼。
只见沈恪从一辆法拉利里面出来,拿出一个大盒子递给她,说了句:“周末有空吗?”
“有。”
“陪我去个地方。”沈恪这么说,把系着丝带的大盒子递给陈青荨。
陈青荨接过盒子,刚想问是什么地方,就见沈恪扭身上车了,然后他随意的扬了扬手,像是不敢多呆似的开车走了。
总觉得他一直在低头似乎是不敢看她的样子,从今天下午开始就这样了,真是奇怪。
陈青荨端着盒子回家,打开一看,竟是一袭吊带款式的红色礼服裙,裙子上用一层一层深浅不同的红色亮片点缀着,光是拎起它,就能看到灯光在这些亮片的折射下将这条裙子衬得璀璨生辉。
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穿上这条裙子之后的美丽。
她给他发微信,“你送我这条裙子干什么啊?”
沈恪回了一句:“周末穿。”
过了一会儿,沈恪又回了一句:“我还忘了个东西。”
但是陈青荨再问他,他就不回了。
她已经习惯大佬这种简单说话的方式了,但是她还是不太习惯大佬这种出手阔绰的方式。
因为第二天晚上,她收到了他送的一套钻石首饰。
以前在陈家的时候也收到过陈母送的成套的钻石首饰,但是她和陈家切断关系的时候把那些昂贵首饰都还回去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如此昂贵的礼物。
她吓得立刻拒绝,“这太昂贵了,我不敢要,你收回去吧。”这一看就很贵,她可不敢收。
沈恪却一把将盒子塞给她,那随意的姿势不像是赠出了二百多万的首饰,倒像是随意送了个不值钱的东西似的,陈青荨都紧张得怕他给扔地下。
“和那条裙子一起……”他顿了两秒,又说了一句:“你穿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说完这话,沈恪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热,他仿佛越来越不像他了,他再一次逃跑似的驱车快速离开了。
陈青荨捧着那昂贵的首饰心里想着周末应该是沈恪让她陪他出席某个正式场合,需要女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若是她太寒酸的话,会让沈恪显得没面子,所以这套首饰等周末用完之后再还给他。
这么贵的礼物,她可不敢收。
沈恪回到家,再一次面对自己空荡荡的家,他没有开灯,静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上原来她常做过的位置上还摆着她抱过的抱枕,他忍不住将抱枕抱在怀里,却发现抱枕上属于她的气息已经消散了。
是啊,那是属于她独有的甜美气息,她不在了,当然就消散了。
沈恪想起昨天中午他在天台上偷亲她的时候,那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一想到当时的情形,他就忍不住将头仰在沙发上,一只手挡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遮掩住他内心那些燥热的羞耻举动。
明明知道不应该在没经过她同意时偷亲她,可是当她靠近自己的时候,他全身都在叫嚣着。
想到她嘴唇的触感,那么软,虽然他只沾了一下,但是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像云朵,像蜜糖。
像他小时候亲妈还在的时候,在他做对事的时候奖励他的甜糖。
那么美好。
这样美好的人,他怎么配去沾染她?
他只配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用眼睛去看着活在阳光下的她。
可是他忍不住去想,夜里那些控制不住的热切的梦,弄脏的衣服,以及他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一次又一次投在她身上。
她应该去配更好的人,她那样笑起来如春花一般灿烂美好的人,不会喜欢他这样孤僻、阴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