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又觉得恼怒。
“呀！”她皱起眉，看向赵泰晤，“你到底会不会游泳啊？你刚才的表现,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如果不胡乱挣扎,我根本都不用跳下来！结果差点被你害死了！”
赵泰晤并不说话，静静盯着她看。
申雪伊越说就越是气愤。
“说了让你小心不要掉进海里吧。所以谁叫你不说一声就走了？这大晚上的我是招谁惹谁了！还有你买的鞋是什么啊沉的要死！干嘛不说话？我现在快要冻死了，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鲨鱼……”
这滔滔不绝的模样……
赵泰晤听她说话,听着听着就笑起来。
到这最后一句，笑容放大。
他伸出手,勾住她的后脑，将她往面前一带,低下头去吻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嘴唇有点冷,味道有点咸,还有淡淡的酒味。
再有其他，就是想象中的柔软跟美好。
像是真空环境中最清冽的氧气,让人无法抗拒，令人依恋沉溺。
这个吻十足温柔。
申雪伊感受到了。
刚才海里面的那个吻，因为绝望所以激烈。
而现在的这个吻……
申雪伊形容不出来。
只觉得这是赵泰晤不该有的温柔。
这温柔让她有些慌乱跟茫然。
直到他嘴唇上的血辗转到她的唇舌之间。
血腥味让她回过神来。
她再次伸出手,将他推开。
月光下她的眼睛里茫然，愠怒，羞怯，质问……种种情绪混杂成为难得一见的不知所措。
赵泰晤就又笑了起来。
他的手在她的唇边，伸出拇指,蹭掉了她嘴唇上刚刚沾染到的血迹：“就算有鲨鱼……也是先咬我。”
他终于开了口。
大概因为刚才呛了一些海水,所以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语气倒是悠然，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
“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申雪伊气恼道。
目光落到他的嘴唇，又有点心虚。
他嘴唇上的伤口十分明显。
她心里清楚,刚才那样的关头，她确实下了大力。
赵泰晤满眼是她。
“你好像……”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冷的像海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用敬语。”
申雪伊：“……”
心里越虚，面上就越坚强。
也不说话，只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她似乎在说，这就是你对你的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你刚才……”赵泰晤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好像说了你不会游泳？”
这已经是第几次在他面前撒谎了？
申雪伊：“……”
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见她这模样，赵泰晤又笑了笑。
这一轮的烟花又停了。
四周很安静，只有安静的海浪的声音。
的确很冷，但那对他来说，并不是现在需要注意的事情。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他又开口。
“我是溺死的。”他对申雪伊说。
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申雪伊惊愕的朝他看去。
惊讶于他说的内容，也惊讶于他竟然会告诉自己。
不过这一句话就解释了他刚才会有的那些反常反应。
明明会游泳，却差点淹死自己。
是因为恐惧吗？
这种感觉她明白的。
刚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某些人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厌恶又恐惧。
说起来，假如他不会游泳，大概坚持不到那么久才下沉。
她拉他上来也不会这样容易。
现在克服了吗？
应该是克服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怕的了，总归是能克服的。
“回去以后。”赵泰晤面朝大海，声音伴随着海风传来，阴冷狠厉，“派两个保镖给你。”
她这是在担心他的哥哥姐姐们朝她下手吗？
确实。
虽说她是个公众人物，艺人身份却也并不能让那些人对她有所顾忌。
更何况赵泰晤的哥哥姐姐，就连对着赵泰晤也一样毫不犹豫……
也不知道赵泰晤回去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来回敬他们。
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他眼底又带上了几分柔软。
“你说你，”他笑着问她，“平时那么聪明，今天在饭桌上怎么就跟我哥哥姐姐硬碰硬……”
“啊？”申雪伊不明白他这个问题从何而来，她理所当然道，“我跟着你一起，他们都知道我跟你是一边的……”
就算不硬刚，他们不会给她好脸色啊。
赵泰晤被她逗笑，抱着救生圈笑了一阵子，才回答她：“我身边的女人时常在换，现在的你，原本还没有到需要他们去在意的程度。”
申雪伊哑然，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赵泰晤身边的女伴，今天是她，明天就有可能是别人。
原本她安安静静的当花瓶，演好赵泰晤的女人之一，大家一时留意到她，却未必会将她放在心上，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翻篇了。
所谓的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当着众人的面硬刚赵泰镇跟赵智秀，绝对是被两个人用小本本给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