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存粮也不多了。
她的孩子刚刚五岁,牙牙学语,如他的父亲一样,体弱多病。
他还什么都不懂,手里抱着虎头娃娃,扒着自己母亲的衣角,说自己想吃肉。
他前一晚刚刚退了一场高烧,什么都吃不下。
她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干巴巴的饼。
学堂里有个半大的孩子,饿到皮包骨头,一直用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饼瞧,她心里不忍,把饼递给那孩子。
孩子接过来狼吞虎咽,之后连连磕头。
当晚,她的孩子又一次发起了高烧,嘴里还在祈求他的母亲,说他想要喝浓浓的肉汤。
他烧得很厉害,几乎说不了话。
她唤醒父兄,搬出了一盒银元,急匆匆出了门。
她连夜赶路,走到天色大亮,才到了旁边的镇子。
她向来是娇滴滴的小姐,从未走过这样多的路,许是老天怜她一片慈母心,竟让她在一个猎户手里换到了一小块还算新鲜的野猪肉。
她喜不自胜,立刻折返,脚底的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血糊糊黏了一层。
她的孩子在家里等着她。
然而等她回到家的时候,一切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