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年神色不变,语气淡淡:“你敢说‘不’吗?”
她有自己的思虑。
因果也好,命运也罢,既然秦宴为她做了那么多,在今天夜里,江月年也想有生以来头一回地、独独为了某个人地——
竭尽全力去赌一把。深夜,新街。
暮色从天边肆无忌惮地生长而来,浓郁的黑墨被倾洒于天地之间,模糊了视线。月亮被乌云遮盖,偷偷跑出的一丁点亮光微弱得难以察觉,在天幕上晕成一片鹅黄色光晕。
路灯惨白,非但没能为空无一人的街道增添些许生机,反而平添萧索,映衬着冰冷透骨的夜风,叫人遍体发寒。
朦朦胧胧的灯光如流水四溢,照亮巷道里斑驳的血迹,也照亮少年人俊美却狼狈的侧影,带着丝丝血色。
秦宴微阖长睫,任由睫毛洒下一片沉重阴影,后背则微颤着靠在小巷旁的高墙上。
他咬住下唇没有出声,用力握紧拳头把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试图用这道刺痛转移一些注意力,不去管胸口的剧痛,以及脑海中狂涌的、对于鲜血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