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还会向她讨教当军嫂的心得。
“倒也谈不上什么心得,只不过爱的人刚好是军人,你不适应也得适应。”方月华道,“其实思璇三岁前我和老许一直是两地分居,那时候我还在湖北老家,他一年到头也就休探亲假的时候能回来待上一个多月,平时都不见人影,我一个人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两方的父母,没事的时候还不觉得苦,有一回他爸生病住院,思璇也突然发起了高烧,我两头兼顾,连续一个多星期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一下瘦了好几斤。更糟糕的是不久后我去体检,查出ru腺里长了一个瘤子,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
黎初听得心都揪了起来,喉咙发紧地问:“然后呢?”
“好在是良性的,我擦干眼泪一个人预约了手术,躺在手术室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委屈,心想一个男人连这种时候都不能陪在你身边,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呢?”
黎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同为女性,她能体会到方月华当时的无助与心酸。
方月华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怨归怨,真要和他离婚我也舍不得。这件事我没有和老许说过,他却不知道从哪听说了,问我为什么当时不告诉他,我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反问:‘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请假回来吗?’他听完这句话很久都没有吱声,但是我看到他的眼睛红了。”
黎初道:“如果可以,许团长一定会请假回来陪你的。”
“这我当然相信,我也不想让他担心,他那时候有任务在身,他们汽车兵执行任务的时候绝对不能分心。”
所以为了不让他分心,再难再苦她都要一个人挺过去。
黎初很受感动,由衷敬佩:“师母,你真伟大。”
方月华笑了笑,“大多数军嫂都是这么过来的。等老许升了副营长,达到了家属随军的条件,我才跟着他一起到了成都,虽然他还是不能一直住在家里,但是比起以前已经好多了。”
讲完自己的故事,她问黎初:“你呢,打算在成都定居吗?”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我保送了本校的博士,接下来两年还在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