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梧他们进去时,客栈里一片死寂,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却没人吭声。
屋子里唯一的声响,是彭彭的血嗒嗒嗒滴在地板上的动静。
闻力颓废沉默地正将一条腿重新安回身上,千梧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片刻后难以置信地又回过头盯着他。
“义肢。”闻力仿佛头顶长了眼睛,哑声说,“退役军人,在一次特别行动里被炸掉一条腿。”
千梧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场面过于复杂,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彭彭还好么。”江沉走过去,蹲在彭彭身边,“你忍一下。”
他说着伸手去撕彭彭的衣服,伴随着衣衫撕裂的声音,彭彭嗓音喑哑地啊啊痛叫。
“别看了。”一旁的钟离冶低声道:“骨头没事,肌肉撕裂,还有血管,得缝合。”
江沉立刻看向他,“你来?”
“我是兽医。”钟离冶忽然皱眉,清俊的眉目间第一次染上暴躁狠戾,他恨声道:“我治不了外科!”
“你给我处理过别西卜的咬伤。”千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