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逐将他上半身托起来,用被子紧紧裹住,再像抱婴儿一样横抱在怀里,轻轻用手拍着,“逐哥不是说过吗?以前十几年有爹娘宠你,以后八十年就由逐哥来接着宠。”
“可我,可我就是想他们。”夏亦抽抽噎噎道。
然后就把头埋进了顾文逐胸前,痛哭起来。
他像是孩子一样大声嚎啕,手指痉挛地死死扣住顾文逐的手臂,肩背都剧烈地抖动,泪水瞬间就湿透了埋着脸的衣衫。
那一年,他一个人承受了人生最惨重的失去。
从父母去世到操持完整个葬礼,都没有流过泪。联系殡仪馆,买墓地,通知亲友,下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种程序。
那些痛苦,孤单,悲恸,被他强行压抑在心底。
就算葬礼结束,一个人孤单单地回到家中,他也不让自己再去回忆。
这是能让他唯一好好生活下去的方式。
今天,在顾文逐的怀抱里,他才终于卸下了那层伪装的铠甲。
让那个垂首站在墓地前,看着父母的骨灰盒被一铲接一铲的土掩埋,却一滴泪也不曾淌下的自己,终于在爱人面前,痛快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