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钦清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暂且不说包庇不包庇的这个问题,就是陈钦清为了脱身,把这个盗窃的人给拱出来,陈钦清也是无从开口的。
因为真的没有这个人,有的只是一条龙。
一条龙的话,这让陈钦清如何道明?
只怕陈钦清就是如实的说了,赵裕行也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陈钦清也不想要编造一个谎言,去骗这位皇帝,让这个皇帝为了一个谎言而花费不必要的力气。
所以,陈钦清也只能保持沉默了。无论这个皇帝要怎样对待自己,陈钦清都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然而,陈钦清的沉默,却是让赵裕行认定陈钦清这是铁了心要保护那个人了。
这让作为皇帝的赵裕行很不开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国库失窃,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逼供的办法有很多种,严刑便是一种,也是最有效的一种。
可是,如果但凡赵裕行有一丁点儿在陈钦清身上施以严刑的想法,那么就不会把人带到这个客栈里了。
就是现在陈钦清对那个偷盗者的包庇,已可将陈钦清视作为同伙,开罪于陈钦清了。
心中不痛快的赵裕行想要对陈钦清狠下心,可这口气最后都化为了泡沫,连狠话都放不出。
赵裕行害怕自己放出的狠话会吓坏了陈钦清,陈钦清身上一股子的药味,一看身体就不怎么好的样子,万一再把人给吓坏了可怎么办?
赵裕行看着没有半点畏惧的陈钦清,第一次有了无可奈何之感,有点儿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能从陈钦清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平时将群臣玩弄于鼓掌中的赵裕行,拿自己面前的陈钦清竟是没有一点的办法,就仿佛脑袋卡壳了一样。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陈钦清轻咳了一声,赵裕行听见,心里骤然一紧,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陈钦清的手腕,走到了桌边,提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
就在赵裕行想要放下茶壶,将自己倒得这杯茶端到陈钦清面前的时候,赵裕行也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身体不由一僵。
赵裕行调整的很快,几乎在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动作自若的坐下,然后又十分自然的拿起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才慢慢抬眼,对着陈钦清说道:“你先过来喝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