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易疏寒快要忘了多年前曾经在常市三院里陪伴过自己一年的那个女鬼是否是真实的存在过。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易疏寒却不怎么喜欢,她宅在家里,安静的喝着自己冲泡的下午茶,她面前得蓝黑色玻璃茶几上,一个檀木支架支着一个银白色相框裱起来的一幅画,画里是两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孩,个子稍微高一些的漂亮女孩趴在个子稍矮一些的女孩背上,二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细腻的铅笔线条将两个女孩的眼睛勾画的无比灵动。
这是一张画在普通笔记本纸上的铅笔速写,却被画的主人小心翼翼的裱了起来,似乎这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一般,从精致的外框来看,这幅画确实价值不菲。
易疏寒静静看着画里的高个子女孩,又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茶水有些苦涩,但细细品味,却又有回甘。
就像多年前的生活一般,虽然艰难,虽然痛苦,可是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伴着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捱了。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她现在事业有成,在南方气候宜人的春城买了一套别墅,这个城市生活节奏较慢,很适合她这样慢节奏的人生活,而且也是个不错的养老城市。
她让妈妈关了在常市开了好多年的小餐馆,带着妈妈飞到了南方。
妈妈为了她操劳大半辈子,也到了该享清福的年纪了。
自从搬来这边以后,易疏寒的妈妈就结识了不少一个年纪的朋友,一群老太婆们经常约着打打牌,做做美容,晚点还跳跳舞,生活过得是一个幸福,没有糟糕的过去,只有温馨的生活。
“易小姐,晚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叫老太太回来吃饭了。”说话的是易疏寒前些年请的王妈妈。
王妈妈和李妈妈都是易疏寒请来做饭和打扫卫生的,毕竟房子太大,易疏寒妈妈又喜欢收拾屋子,收拾一次是累的不行,就请了她们来帮衬下,也花不了多少钱。
易疏寒放下茶杯,拿起手机给自家妈妈打了个电话。
等妈妈到家后,母女两还有王妈坐在一起简单的吃了个晚饭,易疏寒仔仔细细交代了自家妈妈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告诉她,自己要回常市几天,易妈妈点点头,保证照顾好自己,她知道,每年这个时候,自家姑娘无论是在哪里,都一定会回常市,去看望她的朋友。
临出门前,易疏寒去了趟三楼的画室,画室易疏寒从来不让别人进来,整个画室挂满摆放满了一个漂亮女生的肖像。
易疏寒挑了一副裱好的画像,用布包好,就出门了。
两个小时的飞行,在晚间8点左右,易疏寒在常市落了地,接机口一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气场强大,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偷看。
易疏寒走出接机口,就看见了这个眼熟的男子。
“疏寒姐!”男子挥了挥手,易疏寒冲他点点头,走了过来,“好久不见啊,师祁,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接我。”
师祁习惯的接过易疏寒手上被布包裹着的画,领着易疏寒往停车场走去。
师祁的司机笔直的等在车旁,见自家老板带着易疏寒小姐走过来,主动为二人拉开车门,等两个大佬坐上车了,这才回到自己的驾驶室,启动车子往师家开去。
每年易疏寒来常市时都会在师家借住几晚,师家的人原本还以为师家少爷师祁带了个女朋友回来,却不想,他们竟然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偶尔业务上会有些往来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用了早餐后就自己驾车往城西的陵园去了。
差不多是7年前,那时候易疏寒已经小有资本,她请人帮忙调查多年前的常市三院的住院部1号房所发生的一切,多年前三院确实是出现了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当场烧死了一个病患不说,事后还有一个实习的小医生被推出去担责,迫于巨大的舆论压力和赔偿款,年轻的小医生跳楼轻生了。
但是无论是当年死去的病患,还是同一批的患者,里面都没有一个叫迟君落的患者,而当年被烧死的患者名叫迟香香。
到了陵园,他们往陵园顶上走去,这一片是高级陵园,每个墓位都有自己的dú • lì的空间,丝毫不拥挤,每周还会有管理人员定期做保养。
他们最终在两个间隔不远的墓碑前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墓碑上写着迟香香三个大字,还有生卒年月,另一个墓碑上没有刻字。
两人在各自要祭拜的墓碑前停下,易疏寒将布打开,拿出少女的画像,小心翼翼的放在墓碑旁特制的展柜里,里面已经大大小小放了好几副画像了。无一例外,全是这个漂亮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