卩恕呼吸顿时粗重了几分,嗓音沙哑道:“我,我太粗暴了,下,下次一定改正。”
渝州被气笑了:“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卩恕这才发觉情况不对,语无伦次道:“不是,等等,双焱,刚才你不是说只要我醒了,就什么都听我的……”
“我反悔了。”
“啊!?”
渝州轻笑一声,手指点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你不知道吗,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出尔反尔是女人的特权。怎么,你有意见?”
“我,你!”卩恕只觉现在的“双焱”跟从前不太一样,浑身上下都写着“欠艹”两个大字。
“既然没意见,那就再见了。”
渝州没给卩恕说出那两个字的机会,挥挥手直接退出副本。
没入黑暗的一瞬间,他笑了,这样似乎也不错,断了两人的关系,他假冒焚双焱的事就永远不会被拆穿。
从此,这个副本中一切人与事都将是他午夜梦回中的一段思潮,与现实再无瓜葛。9月3日
渝州回到那个熟悉的经济酒店,鼻尖萦绕不去的血腥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房间内淡淡的薰衣草熏香。
2张标准床,50寸电视机,灰色的布艺小沙发。这一切,与他离开时毫无区别。
平静,温和,井然有序。与那个人心诡谲的庄园天差地别。
渝州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感,这样平静的现实是梦是醒?那场仅有7人存活的惨烈游戏是幻是真?
渝州轻轻抚摸着他的断臂,当时的痛楚记忆犹新,现在的麻木挥之不去。他不可抑制地翻开垂到地面的床单,弯腰朝床底望去。
什么都没有。
渝州呆呆的望着,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呵呵,哈哈哈,我真的回来了。”渝州终于大笑着扑到了床上,吼道: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何愁。”
但是房内无人回应,渝州的笑声渐止,他皱起眉,浴室里有花花的水声传出,他一直以为何愁在洗澡,难道不是吗?
渝州心中咯噔一声,以萧何愁的性子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他做事很细致,出门之前绝对不会不关水,他出事了。
“何愁,何愁。”他快步走入浴室,一把拉开了印着百合的素色浴帘。
里面空无一人。
渝州腿肚子一软,向后栽倒几步,摔在了洗手台上,触手间摸到了一件衣物,他扭头一看,正是萧何愁常穿的白t恤,上头印着英文字母“excellent”以及他高中母校的名字。字母特别工整,正是何愁高考时学校一人一件发的。
渝州还记得大学时他曾与对方开过的玩笑。当时,他对何愁说,要借这身衣服去高考现场转悠,一见到考生出来,就大声嚷嚷今年试题真好做。
只可惜被萧何愁500大洋的法式西餐阻挡了去路。
渝州拿着衣服,闻了闻,是干净的,他又扭头看了看,内裤与9分裤也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旁边米黄色的衣篓里还放着一些需要清洗的脏衣服,萧何愁做事很勤快,他从来不囤脏衣服,向来是有一件洗一件。
看来人是洗澡的时候突然离开的,估计是被十维公约强行拉走了,不然不可能连衣服都不穿。
渝州倒是不担心他赤身luǒ • tǐ会有什么不便,萧何愁早就准备了一张自定义空白卡,里面放了一个大型储物柜,储物柜里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有。上至登山潜海探险工具包,下至春夏秋冬日常居家服,就差没没把他自个塞进去了。
他还给渝州也准备了一张,渝州嫌衣服太多,想要拿出一些,又被萧何愁塞了回去。
渝州还记得对方当时的眼神,认真中带着一丝责备,仿佛渝州不收下就是罪大恶极。
哎,也不知道何愁这一去,能安全回来吗?
渝州缓步走回了卧室,萧何愁能打,做事又细致,除了有时有些圣母外,没什么缺点,他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