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愁似是有些意外:“你舅舅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不知道,但是我母亲留了线索给我。”渝州拐过一个弯,踏上了还沾有血迹的楼梯。
“什么意思,她希望你去查这件事?”萧何愁忍不住皱眉。一般的母亲遇上这种事,不应该极力隐瞒,阻止孩子走上这条腥风血雨的路吗?
渝州嘴角微微上翘:“她是世界上最特别的母亲,而我是她的儿子。”
话虽如此,但渝州心底还是有些疑惑的,正如萧何愁所表达的,母亲应该是被人胁迫了,甚至连她打给舅舅的那通电话,也可能有人监听。
那么,这样的母亲到底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留下线索?又为何不阻止他来趟这浑水?
渝州首先可以确认一点,他不是这场阴谋的焦点。因为若非他苦苦坚持,舅舅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其次母亲既然让他介入,说明这件事一定不会让他陷入危险。
渝州心中咯噔一声,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莫非母亲留下的线索,与她的死亡之谜没有关系,而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他想起了那一串莫名其妙的双鱼项链。
父亲……
呵,渝州面色阴沉,所有无法理解的疑惑都在此刻豁然开朗。母亲身死,却放心不下他,想让他父亲照顾他下半辈子。但同时又害怕自己不愿认那个便宜父亲,所以留下线索,想让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去寻找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
她留下的地址根本不是私人医院的地址,而是…
“这就是你布下的局?这就是留给我的最后礼物吗?母亲。”渝州轻声低喃。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结尾会解决母亲的问题“你没事吧?”萧何愁关切道。
“没事。”渝州停顿的脚步再次向前,他握紧口袋中的地址,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信息,无论如何他也要去看一看,“走,先去n市解决韦笑。”
匆匆与三姨韩冉告别之后,渝州两人便各显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那座城市。
重新变回人形的渝州拿出了那辆脚踏飞舟,升至半空,他坐在高处,远眺那座沐浴在血色中的城市,阳光奋力穿透黑压压的云层,将一点微弱的曙光投向了人间。
“等我回来。”渝州朝那座城市挥了挥手,在微风的送行中,踏上了重返n市的旅途。
如水蛇般盘旋在地表的高速公路蜕去了繁华的外壳,仅留下□□的荒凉。行驶在高处的渝州本想和萧何愁讨论如何狙杀韦笑,然而逆风而行的他刚张开嘴,就吃了满满一嘴风沙。
只好悻悻然作罢。
行至半途,渝州那微薄的体力已全面告罄。他也不踩在踏板上装腔作势。直接斜靠在了船尾,观赏那枯燥乏味的景色。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改装车自高速路的尽头一路驶来,扬起了漫天沙尘。
那车牌很是眼熟,若渝州没记错的话,车上的人曾经告诉过他,舅舅韩毅去了燕京,然而事实证明,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言。
为什么?渝州眼底闪过一丝幽光。他敢肯定自己与那几人素未谋面。
思及此,他化为藤蔓,纵身跃下了飞舟。
植物的体态让他避免了落地时的创伤,当他的枝叶触碰到地表时,只微微抖动了两下,便毫发无损地朝汽车后备箱攀去。
他很顺利地爬上了车子的顶部,当然如果不小心被卷入车轮,折了好几片叶子,还被迫体悟了一番100码的旋转木马算是顺利的话。
还好我现在有绝对屏障的保护。渝州嘀咕了一句,将枝条从漏风的车窗中探了进去。
然而这一探,却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后座上端坐着渝州熟悉的2人。然而此时,他们却是面目狰狞,太阳穴处有一个窄小的孔洞,血液混着白色的粘稠物质正汩汩下流,在黑色的坐垫上开出一朵朵洁白的雪花。
死了?渝州神色一凛,车上本有4个人,现在失踪了一人,活着的只有开车的司机,也就是那个告诉他假情报的眼镜小哥。